張芷晴從後麵抓住了張芊柔的手。
“怎麼回事?你先冷靜點。”
“我也想冷靜…”張芊柔死死盯著易候,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隻死僵屍,今晚被我和欣琳看到他跑去和他前女友幽會了。這邊和欣琳拖著,那邊就跑去找舊情人,現在欣琳肯定很受傷,你說他這樣對欣琳,我不賞他幾個耳光感謝一下怎麼行?”
易候聽了不由怔怔看著張芷晴。後者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或者該說,易候的運氣也確實太背了。
張芷晴看易候的表情,就猜到黃欣琳沒有揭穿易候約見常碧青的事,否則易候也不會說是這樣的反應。轉念暗叫糟糕,沒有揭穿不代表沒有試探,現在看來欣琳是試探了,而易候是肯定撒謊了——不撒謊,最後很可能又會將張芊柔和黃欣琳牽扯到對付吳剛的計劃中。
這樣一來,張芷晴霎時間都不知道能怎麼幫易候圓謊,隻有勸張芊柔冷靜,先追上黃欣琳再說。畢竟以黃欣琳現在的精神狀態,就算她修為不弱,也難保不會生出什麼意外。
張芊柔聽自己姐姐這麼說,才憤憤的回家拿上手機錢包。
易候苦笑,也沒心思和張芷晴說什麼。
三人進了電梯,張芊柔幹脆側對著易候來個眼不見為淨,嘴上卻又說道:“我警告你,這個時代不是你以前那個,你最好不要想著一腳踏兩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管你是易候還是後羿!”
易候暗自悲歎,他看向張芷晴,張芷晴連忙把視線轉移,不和易候對視。她若無其事的看著樓層數,完全是始作俑者做賊心虛的表現。
當他們到了地下室,隻見黃欣琳的車已經出了停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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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Bar的人氣越來越旺。
女相士依舊那身裝扮,坐在吧台邊,喝著調酒師送上的酒。
她突然揚起眉梢,隨即又恢複平靜,跟調酒師交代一聲,就轉身舉起手輕輕揮動。
黃欣琳站在門口,抬眼就看到對方。
不需要任何語言交流,她便知道女相士在跟自己示意。此時的她也不去管那莫名其妙的感受,既然女相士叫她,她就過去坐下。
調酒師適時送上一杯看起來和女相士所喝的相同的酒就走開,黃欣琳端著正要一口飲盡,女相士阻止:“這杯酒叫‘天意’,一飲而盡無法喝出其中滋味,要細細品嚐。”
“我現在顯然不適合細細品嚐。”
“如果但求一醉,就要喝得更慢才行。”
雖然看不到女相士的表情,但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真摯。黃欣琳紅著雙眼,卻強自擠出笑容,輕抿一口。
酒在舌尖打了一轉,流過喉嚨時異常冰涼,叫人不由打了個冷顫,仿佛血液都凝滯,可是緊接著有陣陣暖意湧上心窩,將凍結的一切都融化。
紊亂的心緒似乎因此而安寧些,卻讓她錯愕:“這酒……”
“這酒有靈性,懂人心冷暖,喝起來的感受自然也因人而異。如果你喝了覺得冷,便是你的心冷了,如果喝著覺得暖,便是你還未曾絕望。”
“說得太誇張了吧?”黃欣琳愣了半晌,搖搖頭笑道。她又喝了一口,笑容也不再僵硬。
“好像是太誇張了。”女相士雙眼帶有笑意,問道:“那你喝了是什麼感覺?”
“開始時覺得冷,冷得像在大冬天喝了杯冰水似的,喝到肚子之後就覺得好溫暖。”
女相士靜靜看著黃欣琳,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這酒還不是時候給你喝。”
“什麼意思?”
“我說了,這酒叫‘天意’,寓意天意難違。我以為常碧青的出現,足夠讓你從這段感情裏黯然離場,這樣哪怕心裏受傷,至少還能留著性命活到末日……”
女相士對黃欣琳驚詫的神情視而不見,換上無奈的語氣:“看來我終究是低估了人心,我以為我將人心看透,到頭來人心依舊難測,否則喝下‘天意’,對易候失望的種子就會種下,直到長成絕望,而不是讓你還有念想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總有一天,我們會是敵人吧?女相士心裏這麼想,嘴上卻說道:“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的人。”
說完也不給黃欣琳反應的機會,她問道:“你現在想見易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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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張芊柔伸手指著前方黃欣琳的車。
三處眾人的車和手機都改裝過,配置有定位係統,手機的話即使不開機也能追蹤到,當然了,一旦陷入結界中,信號自然就會被隔絕。
黃欣琳出門時沒有帶上手機,張芊柔便通過車裏的儀器追蹤黃欣琳的車。
“這是……”易候下了車,視線直接被FateBar的招牌吸引住。
張芊柔也看了過去,想起這個地方有聽黃欣琳提及,不過也隻是談論了這間清吧怪異的經營方式,以及後來說過就是在這裏第一次碰見常碧青,關於算命的事並沒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