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琛最終還是決定不把秦科的真實情況告訴許慕, 他進了病房以後, 刻意看了一眼許慕的包子, 他隻吃了半個, 其餘的全部躺在袋子裏, 他想了想, 和許慕說:

“許慕, 我這邊托關係去看過監獄裏那兩個人了,是青幫的,我認識他們的頭兒。”

聽聞警局裏的人說, 這兩個人自從被抓到,知道秦科沒死之後,就一直矢口否認自己背後有人, 隻說自己見財起意, 打劫罷了。也不知道程光啟給了他們多少好處,竟然那麼衷心。

許慕聽到趙琛那麼說, 眼神裏又有了一線希望, 忙從病床上站起來, 趙琛知道許慕想說什麼, 看他有些激動, 害怕他身體吃不消, 說道:

“會招的,我和青幫的老大是舊友,帶著他去震懾震懾, 背後是誰總會咬出來的。”

許慕知道, 背後他們不肯招的人,一定就是程光啟,隻是許慕沒有證據,完全找不到要抓他的理由,為防止程光啟逃脫,許慕這幾天都派沈騰在看著。

趙琛的這些話,好歹讓消迷了許久的許慕重燃起一絲希望,當年的買-凶-殺-人,如今的蓄意謀殺,新賬舊賬都要一起算。

許慕沒在醫院裏多呆,剛剛打完吊瓶就和趙琛一起出發去找趙琛的舊友東哥,東哥說話做事果然和趙琛是一個性格的,知道趙琛來找自己的原因,正在抽煙,突然呸了一聲:

“還有這種事?欺負到哥哥你頭上了?”

東哥曾經和趙琛交情匪淺,也做過一些不好的勾當,後來愛上了一個女人,就這麼金盆洗手,幹起了正當生意,現在看趙琛找上門,又聽說自己的手下竟然幹買-凶-殺-人這種勾當,二話不說,跟著趙琛上了車準備往警局走一趟,那人在車上給許慕遞了煙,許慕沒抽,隻隨手別到了耳後,沒想到那人剛剛點燃,趙琛就放了話:

“別抽煙,心煩著。”

那人馬上就把煙滅了,看了看許慕,又看了看趙琛,總覺得這兩人是不是有那什麼問題啊,趙琛也太在意他的感受了?

後來,東哥帶著許慕和趙琛一起進去,那兩個人一看到東哥,臉色就變了,東哥把手裏的煙砸在其中一個腦袋上,又抬腳提了一腳:

“你他奶奶的,欺負到我的頭上了,這勾當,你們他媽也敢做啊。”

其中一個看到東哥發火了,又看了看趙琛,腳一軟,先跪到了地上:

“東哥,我需要錢。我真的需要錢,他給我了很多錢。”

一直在旁邊給東哥和趙琛開後門的看守員說道:“這兩個人有三年的毒癮,還牽扯到一宗毒品交易案。”說完,看守員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我也隻敢給那麼多,該說的都說完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慕終於動了動,徑直走到主犯旁邊,揪著他的衣領威脅道:

“你不說也沒關係,讓我找到了證據,我會把曾經受到的傷害,一刀一刀的落實,一共七刀,不砍死你,砍殘就行。”

如今秦科還躺在醫院裏,能否醒來還是個未知數,現在許慕心裏想的就是怎麼給秦科報仇,現在人抓到了,不說實話也行,他總有辦法把他弄出來,弄殘了再丟到監獄裏。

被一個近乎絕望的人用怨恨的目光打量著,隻看得那人背後發麻。

後來,許慕和趙琛他們出去等了沒有多久,審訊員就出來了,說願意招供。

——

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慕陽紙業經理程光啟蓄意殺人的報道。自從知道許慕沒死,程光啟就一直坐如針氈,害怕許慕會把這些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可是出了事情之後,許慕那邊反而非常的平靜,既沒有來找他談過話,也沒有去過公司,就是一直呆在醫院裏,最開始程光啟還存著僥幸的心裏,卻也知道這裏不能呆了,直到他借口出差的函件被沈騰駁回,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的家裏。

程光啟招供了這些年想要殺許慕的心裏和目的,也承認早已計劃很久,慕陽紙業賬目虧損,其中能查出來的八千萬是他利用職務之便做的手腳,其餘的並不是他所做。

這麼說,還有將近一個億下落不明,而這一個億,許慕堅信,一定和董事會的王總有關係。

許慕知道這王總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先不打草驚蛇,隻在報紙上說程光啟涉嫌貪汙,其餘的隻字未提。

而這件事情解決之後的第七天,一直躺在醫院的秦科並沒有什麼好轉,依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的沉睡。

這期間,秦科的女兒秦深一直守在旁邊,許慕不得不回到公司,一邊處理事務,一邊掛心秦科蘇醒的問題,這天,許慕照常下了早班。同以往一樣在醫院裏守夜,到了病房,他才看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見麵的人。

易謙。在秦科和他還沒有和好之前,他見過一麵易謙,那時候易謙似乎是不願意待見他的,病房裏除了秦科公司裏的人,還有何慧蘭和許秦深,這時候看到易謙出現,都不知道該稱呼易謙為什麼,是許慕主動開了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