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了。
坐在路邊畫了一天畫的非嵐,正收拾東西回家,無意瞥見一輛車倒退到她麵前。這是輛限量款的凱迪拉克,也隻有B市的幾個富豪能買的起,而它的停駐無疑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包括非嵐。
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走出來,完美的臉冷冽優雅的氣質在他身上大放光彩,刹那間,整個城市都黯然失色。
“哇——”路邊的花癡已經忍不住尖聲呼叫,用觀賞熊貓的眼神赤裸裸地仰視這個如天神降臨的男人。
男人似乎對她們不感興趣,眼也不眨地邁開了步伐。
讓非嵐出乎意料的是,男人是朝她走來的,每一步鑒定優雅,強大的氣場逼的她血液翻騰,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腰,看著他坐下,翹腿,雙手交疊放於膝上,每個動作自然尊貴且優雅,典型的大老板坐姿。
“給我畫一副。”男人嗓音低沉,語氣無絲毫起伏,讓人難以捉摸。
“好的。”非嵐重新坐下,執筆,卻發現這男人的臉,不好畫。
再仔細端詳,他的臉太完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在她筆下毀容,說實話,她不願意毀壞這張臉。可是拒絕不就是拒錢嗎?難得一個大老板,也許畫得好了,錢還能給多點。
非嵐便隻畫了個臉廓,就跳到了脖子與以下的線條,兩三筆畫描繪完畢,又回頭在臉上斟酌。
男人一直像看犯人一樣盯著她,眼睛緊的可怕,冷的讓人生寒。
非嵐漸感到心驚,手也不自覺地哆嗦起來,但她不可能一眼就能把一個人的相貌與特性記下,尤其是這個奇怪的男人,然而每一次抬頭都能與他四目相對,冷冽的眼神仿佛能透過她的眼,看穿她的心。
越這麼覺得,越覺得這個人可怕,心裏就越緊張,手就哆嗦的更厲害了,她手心溢出了汗,連紙張上也濕了一點。好不容易畫了那雙眼,卻在鼻子上駐筆。為什麼她畫不下去?這張臉真有那麼虛幻麼?
“畫你自己的吧。”男人冷言冷語。
非嵐詫異,有點不敢相信,“先生,你確定嗎?”長得好她知道,但是也沒到能到處推銷的地步。
男人眼也不轉,冷冷地從西裝袋裏取出一張支票與鋼筆,低頭在上麵快速寫了個數字,放在折疊凳上,推到她麵前。
一二三四五……六個零,一百萬!非嵐震驚了!這男人有病嗎?她蹬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先生你這是……”
“嫌少?”男人平靜的不答反問,讓非嵐有點無措。
“不是,”非嵐看他一表人才,目光精煉,標準的大老板形象,也不可能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算了,先打聽她的意思再下筆,免得攤上麻煩事。當然,如果不是缺錢,她會直接拒絕,但現在……她想揣摩男人的態度。
“先生,你這數目可以畫很多幅了,但現在天色很晚了。先生還喜歡什麼?回頭我再畫到夠數為止再逐一給你。”欺騙不是非嵐的原則,她堅信誠信是麵對一個大老板最明智的選擇。
“就畫你自己。”男人不明白她怎麼那麼多事,如果畫一幅畫都那麼難,他一定不會停車。非嵐聽著他不作猶豫、語氣堅定有力容不得聽者質疑的答複,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這裏出現。可一百萬,估計半個月都栽在自己的肖像畫上了,她不可能為了一百萬吊死在一棵樹上,萬一這棵樹其實是開玩笑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