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賦予人們的並不是隻有孤獨,然而溫暖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很昂貴的奢侈品。人們向往著燈火輝煌背後那紙迷金醉的生活,我也為此得到了相應的懲罰,而這一切的源頭竟然是一瓶可惡的二鍋頭。
那晚酒吧買醉以後,我整個人好似乎充滿了魅力,身旁總會有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纏著我,我會不自覺的照照鏡子,鏡子裏我還是我,不過是胡茬長了些,臉龐瘦了些,迷人的或許是我那不擅於裝束的外表,我笑了笑。
“楚......楚陽,我是晨月,你在家嗎?我在你門外呢!”
一聽到說話的這聲音,我愣了愣,莫名的煩躁和無奈感就這麼占據著我的腦海,好似乎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我沒在家啊”撒謊的時候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晨月好似乎擦掉了眼淚,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明天你能陪我到醫院複查嗎,我......我好像懷孕了。”
“懷孕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祝你們早生貴子,闔家團圓哪。”
“什麼叫你們,我懷的可是你楚陽你的孩子,你叫我找誰團圓啊。”她說話的聲音大了幾分。
“那你的意思要賴我頭上咯,我勸你下次你要騙人的話,先睜開眼看看清楚吧,你當我傻瓜啊?你愛找誰找誰去啊,我可不知道你和多少人滾過床單,騎車還得開張證明呢,怎麼就成我的孩子了,你有證據嗎?再說了我現在連自個都養不活,你要我拿什麼養你啊,我長得壯可也不能拿肉喂你們啊。”
一時間我有些不樂意了,這稀裏糊塗的就當個爹,擱誰身上誰會樂意啊,還保不準什麼時候突然冒出個隔壁“老王”,這帽子我可戴不起啊。
她好似乎是氣得咬了咬牙道:“楚陽,我聽說你可是大學時候的風雲人物,怎麼現在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無賴,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混蛋嗎?”
“唉,我說你這人挺奇怪的我當初可是沒跪鍵盤鼠標的求你,你自個投懷送抱的還賴我頭上了,再說了我可記不得那晚我倆發生了什麼關係,你可以去問問我那幾個兄弟,我那晚真有沒有把你那啥了?”
……
嘟嘟嘟嘟
我將電話摔到床上,腦海中浮現著許多以前的畫麵。
莫名的失落和孤獨就這麼吞噬著我的靈魂,而我此刻就像是一個流浪在外的逃犯,不想見人,更不敢見她。雖說我不承認這事兒,可也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我下半生就不愁吃喝了,可以安安心心可待到局子裏去了,想到這裏我菊花一緊。
我將手裏一條長長的煙灰,抖落到昨天中午吃剩的麵條碗裏,卻不小心碰倒了我床邊桌子上的一排啤酒瓶,酒瓶隨著桌子滾落下去,“啪”的一聲碎在地上。如果我的命運也如此這般,那將又會是如何淒涼。
我沒在看它一眼,隨手將被子拉過頭頂,不過自己的肚子卻是挺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喚個不停。
我沒了繼續再睡下去的欲望,在床上掙紮了半天,索性將被子掀開起身下了床,低下身子在抽屜裏翻點有沒有能夠撐飽肚子的東西。
可是我翻遍了整個屋子,除了散落一地的垃圾和剛才摔碎的酒瓶渣子卻是毫無收獲,我不禁有些迷茫和失落。
我拿起煙盒將裏邊僅剩下的一根香煙點著,悵然若失的坐在凳子上,我想此刻全中國沒人會比我過得窩囊,我沒懷好意的苦笑道,更多的是對自己一事無成的感慨和嘲弄,我就像躲在角落的小強,有誰會在意我是有多麼的失落,又會有誰會看一眼這漆黑屋子裏掙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