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華海市。
一處建築工地。
“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快打120啊!”
突然一個工人邊跑邊喊,其他的人聽到動靜都圍過去看個究竟,有的人急忙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隻見裏麵一堵正在修砌的牆倒塌了,而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剛在被堆在那一堆堆磚牆之下,地上流了一灘血,十分淒慘。
眾人快速將磚頭搬開。
“啊,是浮冰!”眾人看到地上的少年麵龐後,紛紛歎息。
“浮冰這孩子,是個好人呐!平時都搶著活幹,怎麼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他年紀輕輕,本來可以找份相對來說輕鬆點的工作,我聽他說,他是為了給他妹妹賺上大學的學費才來工地上打工的,他說去外麵上班,又是社保,又是醫保什麼的,他年紀輕輕不需要,在工地上打工,雖然沒有名醫上的雇傭合同,也累了點,但工資高!努力做,一個月抵在工廠兩個月呢!”
“是啊,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你們看他那條腿被砸成那樣了,骨頭都粉碎了,估計那條腿是廢了!”
“哎,可惜了!聽說他才二十三歲吧?我家的那個兔崽子二十三都已經大學畢業一年了,也沒什麼用,到如今還問家裏要錢!”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歎息,有人惋惜。
“冰子!冰子!”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粗壯的少年衝了進來,看到地上的浮冰,頓時大驚,急忙要去將浮冰腿上的石頭搬開,周圍的人急忙過來攔住他!
“沈七!你冷靜點!120馬上就來了,我們不要亂動,萬一沒有醫生在這裏,還加重了他的傷怎麼辦?我可聽說之前一塊工地上有個人也是不小心被鋼筋刺穿了腿,他的同伴一衝動想減少他的痛苦強行將鋼筋拔了出來,結果一條腿活生生廢了!”
沈七心急如焚,可是聽到周圍的人這樣說,也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他跟浮冰是最要好的朋友,看到浮冰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真是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我艸尼瑪的!這堵牆是誰砌的?你就等著吃官司吧!我兄弟要是有什麼事,我沈七絕對不放過你!”
沈七看著那堵倒塌的牆氣得不行,一堵牆好好的怎麼說倒就倒了呢?
在醫生們搬開磚頭為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浮冰痛醒了,迷迷糊糊,感覺掉進了一個漆黑的地窖,耳邊不斷的有人呼喚他的名字,但是他無法回應,昏昏沉沉的又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浮冰悠悠的醒來,睜開眼睛,病房裏刺眼的日光燈,讓他有點不習慣,眯著眼睛,看著正一臉擔憂坐在床邊的沈七,道:“小七,怎麼回事?”
“啊,冰子,你醒啦!你別動,我這就去叫醫生。”沈七看到浮冰醒來,顯得很興奮,聲音顫顫的。
他跑出病房,攔住一個正走過來的帶金絲邊框眼鏡的男醫生。
“醫生,我求你一件事情,待會你千萬別跟我兄弟說,他的腿要截肢啊!他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好麼?讓我先安慰安慰他,平複他的情緒,不然他會奔潰的!醫生,算我求你了!”沈七的眼裏泛著淚花!
“哎!可憐的小夥子,你們家屬要盡快開導他,這手術可不能拖,不然要是傷口的感染波及到神經係統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甚至導致下半身癱瘓!給你們一天時間,一天之後必須做手術!”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搖著頭,臉上也是掛滿歎息!
“劉醫生,你是好人,多謝了!”
“咦!那些也是病人家屬嗎?”劉醫生指著前麵來到一群人,那群人剛好走向浮冰的病房,沈七看了一眼,臉上泛起一絲放鬆的神色,道:“那個人是我們工地的包工頭,應該是來看望我兄弟的,我這就過去!”
浮冰正滿臉苦澀的躺在病床上,這時,門口走進來幾個中年漢子,為首的一個是個胖子,一身的名牌,穿金戴銀,闊氣又俗氣,他就是浮冰他們工地的包工頭,柳明穀。
看見柳明穀進來,浮冰掙紮著坐了起來,疼痛使得他臉色蒼白,他打了一個招呼,顫顫道:“柳老板,你怎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柳明穀狠狠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道:“浮冰,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那麼多的大路你不走偏要從那裏麵過去?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偏偏招了你這麼個晦氣的人幹事,你吃完飯沒事做還是咋滴?幹嘛去那邊轉悠?你這才幹活多久就給我惹這麼大事情,現在好了,延誤了工期,到時候我交不上差,你說這筆損失該怎麼辦?”
柳明穀走進來劈頭蓋腦就是一頓嗬斥,本來浮冰還以為柳明穀是來看望他的,沒想到這家夥是來發難的,他心裏莫名的火起!
就在這時,剛剛走到門口的沈七聽到柳明穀的話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門衝了進來,大罵道:“王八蛋,你什麼意思?啊?我兄弟都傷成這樣了,醫生說他的腿必須截肢,不然可能下半身癱瘓,你特麼的還來說這種話,你還有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