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倒---黴---了!”
此刻,半夜三點,我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山上對著山下喊著。
“姑娘,現在幾點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嚇了一跳,拜托,難道有很多人跟我一樣鬱悶嗎?半夜三點到這種地方來?
我沒敢回頭。快速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答道:“三點十分!”
然後我祈禱著這個聲音趕緊消失。
“呃,姑娘,你有火嗎?我想抽根煙了。”我說過,最近我很倒黴,我祈禱的事情一般不會達成。
好吧,看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鐵了心跟我卯上了。
我眯著眼睛準備轉過身去看看,為什麼要眯著眼睛呢?考慮到萬一我看到的是個鬼,就是頭發披散,張著血盆大口的那種我就把眼睛閉起來給他吃掉算了,反正我也是倒黴到家了。
“姑娘,有嗎?”那聲音倒是有點不耐煩了。
“有,有!”我趕緊答道,是,我是很倒黴了但是我還不想死呢,說不定我對他好點,他會大發善心不把我吃了。
我鼓起勇氣轉過身來。
我眯著的眼睛裏出現了一個小老頭。
身高好像1米6都不到,滿臉笑容的看著我。
我安心了許多,以我1米7的身高把他撂倒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從包裏掏出了火機遞給他。
“嘿嘿,謝了姑娘。”他嘴巴一咧,呃,門牙都沒了。他顫巍巍的從褲兜裏掏出煙來點上。
我頓時放了心。以他的牙和動作來判斷,這老頭至少也有七十了吧。
“姑娘,這麼晚了,到山上來是想做什麼?”老頭吐了口煙問道。
“看看星星。”因為心情放鬆了我隨口答道。
“看星星?”老頭抬起頭朝天上望去。“哪裏有星星哦?”
暈了,我忘記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現在哪裏來的星星。
“我來散散心的。”我改口道。
“你很倒黴嗎?”老頭忽然問道。“我也很倒黴!”
“您怎麼了?”
“半夜三更,耳朵差點被人震聾!”老頭邊吐著煙圈邊說。
呃,好吧,我承認我剛才喊得聲音是大了點。
“這麼晚了,您在這裏做什麼?”這老頭那麼老了,又不是鬼,這麼晚了在這裏做什麼?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孝順,弄個這麼老的老頭半夜三更在山上亂晃。
“我在等人。”老頭看上去雖然老了可是明顯的耳不聾眼不花,說話的底氣還很足。
“這麼晚了在這裏等人啊?”看來這麼晚了這裏還是滿熱鬧的。
等等,這麼晚了,約在這裏做什麼?我的大腦裏閃過了無數香港動作片的片段。
軍火交易?毒品交易?還是什麼別的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我作為目擊者豈不是隻有一個死字?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看來我最好還是快點溜掉,畢竟我還沒看到什麼呢!
“那個,大爺,您在這裏等著,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我就準備往下山道上走。
“等等,你的火機。”老頭喊住我。
“不用了,您留著,我也不抽煙,用不到。”我邊說邊走,沒有放慢腳步。
“我讓你等等。我等的人是你啊。”
我被徹底雷住了。
“我不認識您啊!”我都帶了點哭腔因為我發現我居然邁不動步子了,仿佛有幾千斤重的東西綁在我的腳上。
看來,我終究還是遇到鬼了。
“姑娘,別害怕嘛,過來我跟你說。”老頭又點了根煙叼在嘴裏。
“您到底要做什麼啊?”我的眼睛裏已經開始積蓄眼淚了。“我真的不能跟您去,我爸爸媽媽還要靠我養活呢,公司裏大大小小幾十個員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一走他們也就失業了,您還讓不讓人活啊?或者,您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去安排安排,然後我再來找您?”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反正就是一通亂喊。
老頭繼續悠閑的吸著香煙,等我把話說話,慢悠悠的說:“我沒說要帶你走啊?”
“那您是要就地把我解決了?”看來,我半夜三更到山上來正好是來給他送夜宵的。
“解決?怎麼解決?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老頭依然不緊不慢。
是啊,把我吃掉了我也就沒啥煩惱了當然是幫我解決問題的,但是我不要啊,我寧願有煩惱,我寧願倒黴但是也不想讓鬼吃掉啊。
我的眼淚已經積蓄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要潰堤而出了。
“姑娘,你馬上要結婚了新郎卻不見了對吧?我給你送個新郎來。”老頭貌似想擠出一個很慈祥的微笑。
我的即將決堤的淚水,被這句話徹底雷回了眼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