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社會(1 / 2)

我叫夏新,今年26歲,生於1989年陽曆的8月16日淩晨,正巧這天是農曆7月15,就是坊間的中元節,俗稱鬼節,從父親口中得知,本來我的預產期是8月19日,結果好巧不巧的提前到了16號,而且還是淩晨,我出生的時候下著小雨,因為當醫生的都忌諱這天,有部分就請了假,那天就我母親一個產婦,所以醫院很冷清,我是在淩晨零點零四分出來的,母親大出血,因為人手問題,我落地時,也是母親的忌日。

在那個年代的農村,這就是一件小事,父親拿著醫院賠償的少得可憐撫恤金,抱著我,流著淚送別了母親,從此,父親便視我為不詳。

父親告訴我,母親下葬時,外公外婆看了我一眼,便從此無聯係,那時帶著個孩子,還要靠著左鄰右舍的幫助,再加上父親對母親的情愫,所以再難找到另一半,幸好有我親愛的奶奶,我才能在那個跌宕起伏的年代逐漸長大…。

不知幾歲開始懂事我便很少言語,最大的愛好便是看書,對於父親來說,我就是負擔。

我曾想,如果不是奶奶,多半我早已經被遺棄了,因為是我讓父母永別,奶奶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有老一輩的觀點,奶奶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教會了我生存之道,還有奶奶身上的樸實和穩重,當然,我也從父親身上學到了很多,比如抽煙,喝酒,還有一大堆罵人的話…

初中畢業後,父親對我說了很多話,也就是剛才文中提到的那些,但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句“你已經成年,現在我不會再管你,自力更生吧!”奶奶年歲已高,很多事都記不大清了,甚至有些糊塗。

她摸著我的頭,慈祥的說,“小新,去吧,出去闖闖,啥時候奶奶走了,你回來看看就行,給奶奶上柱香,讓奶奶抽盒好煙…”說著我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拿著父親給的200塊錢,還有奶奶偷偷給的300塊,乘著當晚的火車便往成都出發了,從此,我便輟學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也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奶奶的晚年幸福,不再讓自己成為父親的負擔!

2005年的7月,成都就像一個大蒸籠,悶得我簡直出不了氣,火車是早上10點到的,坐了一晚上的硬座,隻吃了一包方便麵的我下車時有點暈暈的,隨著人流出了站,一片迷茫,諾大的火車站對比家鄉隻有一個月台一個工作人員,什麼都是新奇的。

我不敢亂走,一雙眼睛四處轉,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來接我的是父親的一個遠房表姐,隻在前年見過幾麵而已,一見麵就說,“小新呀,表嬸嬸給你找了份工作,包吃住的,大酒店,可好了,你這個年齡啊,其他的都不會要你,這會我們就過去吧。”於是把稀裏糊塗的我帶到一家名為溫泉酒店的地方,和當班的說了幾句便交代我說“要好好工作,別枉費了你嬸的一片苦心。”揚長而去…

這家酒店不大,總共就三層,我什麼都不懂,被當班經理帶著吃過酒店的工作餐,便安排我在員工宿舍住下,今天沒事,就是熟悉環境和工作類容,我甚至連工資都沒問,就此開始了打工之旅。

我的工作是別人搓完澡後去收拾用過的毛巾還有打掃衛生,一張搓背床上盡是黑色的甲甲(方言,身體上的汙垢,搓出來一條一條的),我的把這些收拾幹淨,有客人的時候還得站旁邊,隨時遞上毛巾,搓澡巾之類。

寢室十分簡陋,10來個平米的小屋擠了10個人,上下鋪,我那個鋪正對燈泡,100瓦的那種,又熱又刺眼,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就讓給我,美其名曰照顧小的,這種天氣下,本已經汗流浹背的我,再在如此大燈照耀下,隻覺得心中一團火在燒,無奈隻能敢怒不敢言,寢室裏麵其他人愛打牌,叫過我幾次後我不來便也作罷。

還好樓下有個租書鋪,也很便宜,10塊押金,一角錢一天,讓我閑來無事的時候也不算虛度光陰,工作索然無味,我如同機器一般,每天8小時重複著一樣的動作,8月份發工資的那天迎來了我15歲的生日,領錢時候心都在發慌,在財務室門口排著隊,忍不住的顫抖,因為平時的沉默寡言,倒也無人搭理我,第一個月領到600塊,心裏還是喜滋滋的,於是一個人到了外麵吃了碗牛肉麵算是過生了,那味道,畢生難忘。

回酒店的時候,當班經理找到我,就是最初領我的那個,因為填了入職表,所以他知道我今天過生,他拍著我肩膀說到,小新,今天過生日,走,請你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