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指著桌子上那一大碗粥,“謝大人!”
衙差心裏麵很感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雲飛很多時候都會送給他們很多吃食,都是他們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在這整個蘇州城乃至江南他們這些兄弟每每都會很自豪的跟其他衙門的同行說道自己是在江南督察禦史歐陽大人手下當差然後說一些歐陽大人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每一次都會看到那些人羨慕的眼神,這才是他們最高興的!雲飛走入內堂,若雪拿著他的官服替他更衣,穿好之後又替他理了理衣服之後又將官帽替他帶上。
雲飛是督察禦史所以他的官服不像一般的三品文官繡著孔雀,也不像三品武官一樣繡著豹子,而是繡著禦史獨有的圖案,代表正義的法獸獬豸!獬豸,也稱解廌或解豸,是傳說中的神獸,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一角,俗稱獨角獸。它擁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圓睜,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現奸邪的官員,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後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稱,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而禦史就是明辨是非曲直的官員所以才會繡著獬豸的圖案的!“我還是覺得你穿著官服的樣子最為英俊!”
若雪嬌聲說道,雲飛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那以後我天天穿著官服給你看!”
若雪撲哧一聲笑著說道:“那全城的人不都知道你是大官了啊!”
朝廷的官服有著一種特殊的威嚴,就算是普通人穿著也是十分威嚴的更不要說是雲飛這樣的俊傑了!
雲飛走進大堂,這時候早已經等在那裏的拓跋芹芳忙站起來相迎,“這位公子久等了!”
雲飛很和善的說道,這時拓跋芹芳一下子看清楚了他的臉,內心震驚無比。因為麵前的這個穿著棗紅色官服的少年正是自己在仙女觀遇到了那個聽雨的少年,想到他讀的詩想到他當時那淡雅憂傷的寂寞再看看他現在的威嚴她簡直不能將兩個人聯係到一起去,可是他的樣子是不會有錯的自己曾經還在夢中夢到過他!“草民拓方見過督察禦史大人?”
她急忙說道,雲飛笑著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在一邊,這時下人送來茶水,雲飛笑著問道:“不知道公子找我所謂何事啊?”
拓跋芹芳有些為難的說道:“昨日大人抓去牢房的兩人中其中一人是我家的親戚,不知道大人可否……”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飛就笑著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啊,你可知道他們藐視朝廷命官按照律例是要嚴懲的我要他們在牢裏麵反思半個月已經是小懲大誡了!”
這時她笑著回答道:“可是據我所知當時大人並未穿官服也並未帶衙差隨行,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大人的身份所以言語中有些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她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雲飛卻知道她的意思那就是說你雖然是朝廷命官可是當時並沒有什麼可以表示你身份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算藐視朝廷命官了!雲飛沒有想到他這麼的能言善道,於是笑著說道:“你可知道他們聚眾鬧事是犯了朝廷律令的!”
“大人,他們雖然聚眾但並未鬧事吧!”
她反問道,“並未鬧事,他們居然為了買一個姑娘相互爭執,如果不是本官及時趕到恐怕就要打起來了。本官身為朝廷的督察禦史自然要嚴肅處理!”
聽著他現在的話裏充滿了威嚴哪裏還有當初的憂鬱,她的心一顫但是很快又平複過來說道:“大人他們並未動手,所以大人的懲罰是否重了些!”
這句話她的語氣有些輕了有些像請求的意味,雲飛坐下來說道:“他們都是富家子弟從小嬌生慣養,可是卻把祖蔭之福當做他們囂張耍橫的庇護,我看將來總有一天他們會得不償失的。今天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讓蘇州知府放人,但是你最好回去告訴他的家人管好自己的孩子,不然隻要我在江南一天我總有一天會送他們進大牢的!”
說完雲飛叫來衙差去蘇州知府衙門傳話去了!這時她站起來看著他問道:“你不認識我了?”
雲飛見他莫名其妙的說著話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我們見過嗎?”
拓跋芹芳將自己紮起來的頭發放了下來,這時雲飛才知道她是一個女兒身,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半天才說道:“原來是你?”
“你想起來了?”
她柔聲問道,雲飛仔細的看著她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安國公府的二小姐吧!”
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雲飛笑道:“果然和傳言一樣才華橫溢!”
拓跋芹芳有些羞澀的沒有說話,雲飛繼續說道:“其實從你說是為了他們兩個而來之後我就猜出來了你是拓跋家的人,因為黃府的人之前來過他們還沒有膽量這麼鎮定的在我麵前說話!這時拓跋芹芳才相信傳言中的歐陽雲飛是真的是隻能仰視的人物?
不知不覺間在江南已經待了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江南的官場變得異常的平穩再也沒有以往的那種到處都是貪汙受賄的現象了,如今江南的官員大多都是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了,這些都是江南督查禦使歐陽雲飛的功勞。江南大大小小一百多官員沒有人不記得雲飛說的那句話: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當官不能隨民意,不如回家去種地!而在這一年間安寧公主來往於京城與江南間已經十多次了漸漸地雲飛已經不再像以往那樣對她冷冰冰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少爺,有您的信是從京城來的!”
管家急忙走進雲飛的書房說道,說完將一封信放在了雲飛的書桌上,雲飛拿起信那是安寧公主寫給他的,這還是公主第一次寫信給他以前有什麼事情她都會親自來江南的,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居然寫起信來了!看著安寧娟秀的字體他有些驚歎,沒想到金枝玉葉的她居然會寫出這麼好的字!漸漸的雲飛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因為信中的內容就是告訴他現在在泰州任布政使的方唐銘被人彈劾了,理由就是他私自將稅糧私分給了農民。而寫奏本參他的則是泰州巡撫!雲飛沒有想到方唐銘居然這樣的糊塗,因為私分皇糧那可是死罪啊,就算皇上有心要替他開脫也是很難辦的,他身為一國之君總不能為了一個官員讓滿朝文武的官員心生不滿吧!這時雲飛叫進來一位侍衛問道:少夫人呢?”
“夫人和兩位姑娘上集市去了!”
那侍衛回答道!馬讓派人把少夫人找回來雲飛說道,他決定去京城看看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因為他了解方唐銘是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的,也許這其中真的另有隱情也說不一定。不管怎麼說方唐銘和他不僅僅是同窗而且還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他是不可能看著他落難而無動於衷的。
很快若雪和蕭蕾她們就從集市上回來了,若雪看到雲飛奇怪的問道:“怎麼這麼急著將我們叫回來啊!”
雲飛將安寧公主的信遞給她說道:我要到京城一趟!”
若雪看完信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說西北年前大旱,你說這事情是不是和旱災有點關係?”
若雪這麼一說他還真的想明白了什麼,按理說方唐銘怎麼說也是一榜探花是不可能這麼糊塗的,除非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因為方唐銘的性格雲飛也是有些了解的他收到自己的影響一心想成為能夠為百姓做點事情的好官,也許這事情就是出現在這個旱災的問題上!“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馬上進京,麵見皇上!”
雲飛很堅定的說道,若雪看著信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泰州的巡撫很有可能是東林黨的人!”
聽到若雪這麼說雲飛才知道這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的,自從太師李元景倒台以後朝中原本的黨派之爭並沒有隨之覆滅而是悄然的有所改變了,以一些老臣為首的東林黨在朝中的實力極大,而以一些新生派官員為首的保皇派勢力相比較來說差遠了,其中這些保皇派就是幾科士子雲飛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們的宗旨就是擁護新皇推行新政改革吏治整頓朝政!“搞不好這時一次黨派之爭!”
雲飛自言自語地說道,最後他慢慢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不能看著方唐銘落難不管的!”
三日後雲飛終於抵達了京城,他第一時間就是進宮麵聖。禦書房內皇甫文政見雲飛來了說道:“朕知道你回來的!”
雲飛笑著回答道:“皇上真是英明啊!”
“方唐銘於你是一榜高中你們可是同窗啊,聽說你們私下裏關係也不錯你不可能看著他受難不管的!”
“皇上難道真的認為方唐銘是罪有應得的!”
雲飛疑惑的問道,皇甫文政隨手從桌子上抽出一本奏折扔給他說道:“這是吏部尚書與大理寺卿的聯名上書,其中的意思就是要嚴懲方唐銘此舉?”
這兩個人雲飛還是知道的在東林黨之內的地位舉足輕重,而且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是很大的,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聯名了這是在給皇帝施壓啊!雲飛合上走著平淡的說道:“臣希望皇上能夠給微臣一些時間好讓微臣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在定罪不遲!”
皇甫文政默默的點點頭說道:“明天早朝你自己提出來朕準了就是了!”
雲飛急忙跪在地上說道:“謝主隆恩!微臣告退!”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第二天早朝之上,吏部尚書再一次上奏本其大致的意思就是方唐銘私分朝廷稅糧沽名釣譽將朝廷的律法置若無物,所以一定要嚴懲!雲飛立馬站出來說道:“皇上,臣以為尚書大人所言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