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生(1 / 2)

那是一個冬天,嗯,我印象中應該是冬天。

冬日的陽光還是那麼溫暖,一如溫泉般浸潤我的心靈。可就在這縹緲的日光下竟下起了小雪。

而這就注定了,這一天必將不平凡。

作為一個五年級的小學生,我的一言一行終究隻能是幼稚。

可荒謬卻往往誕生於幼稚之中不是嗎?亦或是從幼稚中會誕生出偉大?我不知道,畢竟世人的眼光總是挑剔的。

我一如往常的和其他小孩玩耍,與其說是玩耍不如說是吵架的前戲。

我們在快樂中不知不覺走向了矛盾。我們開始爭吵,可到底為什麼爭吵誰又能知道呢?

或許我們每個人在小時候都會覺得吵架其實才是最有趣的遊戲吧,可誰又願意承認呢?

爭吵又將進一步發展成爭鬥,而有趣的是我們的爭鬥並不是拳腳相向,口水,對我們用的是口水!

小時候大人騙我們說臉上被噴上口水的地方都會長麻子,我們當然是選擇相信了。

而哪個人願意長一臉麻子呢?所以小時候口水便成了我們打架中最鋒利的武器。敢肯定的是,那時候我們一定不覺得被噴上口水是中恥辱,而僅僅是害怕和惡心。

對,於是我們開始互相噴口水,直到那象征著約束和禁錮的上課鈴聲響起,我們才停止了這毫無意義又充滿謊言的爭鬥。

鈴聲可以禁錮我們的行動,可它並不能禁錮我們的思想。

即使在上課,我腦海中依然在想著怎麼把那個瘦弱而又白淨的小男孩幹到哭鼻子。我想他一定也正在這樣想,將那個又黑又胖的我打到求饒。

老師的眼睛總是尖銳的,所有上課發呆的學生在他們眼中都如同男人麵前的**,顯得如此突兀。

毫無疑問,我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後麵的事已經很明顯了,我要能回答出問題來就見鬼了。

如此平常的一件事或許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講隻能是種傷痛。

你可以想象一下,常年全班第一名的好學生,獎狀掛滿牆的好少年,竟在課堂上當著全班學生的麵回答不出問題來。

驕傲如貓的我必然心痛如針紮,我覺得每一個人都在看我的笑話,都在嘲笑我。

即使他們每個人都表現的波瀾不禁,我也仿佛能看到他們心裏那醜惡的笑臉。

我豈能相信剛剛那個惹人笑話的人竟是我?

“不,那不是我,一定是吐我口水的那個鬼孩子,一定是他,他的口水吐到了我臉上,所以剛剛一定是我變成了他,是他!一定是他!”我在心底歇斯底裏的叫喊著。

如此荒謬的想法竟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從此便像高山滾石般再也停不下來了。

如果非要說出個所以然,我認為一定是自尊心在作祟。

可笑的是這出於自我保護的可笑想法竟深深的傷害了我。

當一個人失去自我的時候他是可悲的。

如果這條命不是自己的,那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這種人類的終極命題難倒了多少偉人?更何況是一個五年級的幼稚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