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話從何說起,我隻不過請你幫點小忙,幹嘛弄得跟仇人似的,幫不幫忙決定權在於你,你就是現在要走我也不會攔著你……”
還未等老護國士說完,懌茗當真開溜了,對於毒,他沒有絲毫的興趣,既然老護國士說決定權在他自己,他當然不想多待下去了。
“你不能走”,老護國士上前攔住了懌茗。
“你不是說我想走你不會攔著嗎?怎麼出爾反爾了。”懌茗質問道。
“我這不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嘛,你就給我幾分薄麵,到老朽的府中坐坐,然後咱們再詳談。”老護國士一臉尷尬,同意懌茗走是他說的,而現在又拉下麵子不讓走,等同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老不死,真討厭,哼。”懌茗打心底裏咒罵了老護國士上萬遍。
“老不死這個稱呼我喜歡,但我有名字,除了老不死之外,你也可以叫我邱磊。”老護國士轉過頭來對懌茗笑了笑,這一笑,竟使得懌茗從頭涼到了腳。
邱磊在前麵引路,懌茗跟在後麵,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懌茗還是不肯多說一句話,總是拉著一副苦瓜臉,好像邱磊欠他幾百萬金幣似的。
“我當了三十年的護國士,沒想到今天差點將自己的命給玩玩了,隻要再慢兩刻鍾,我的人頭就落地了,用毒殺人容易,要救人卻很難呐。”邱磊一陣感歎,即像是對懌茗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好不容易進了邱磊的府門,下一秒鍾懌茗當場暈倒,幸好被邱磊扶住,要不然準把地砸一個大坑,懌茗完全是被嚇的,這哪是人住的地方。
在邱磊的院子裏,盡是蛇蟲鼠蟻,基本上連腳都伸不進去,巴掌大的蜈蚣,簸箕大的蟾蜍,青色的毒蛇,毒蠍子更是爬得到處都是。
嗅到了生人的氣息,這些毒蟲眼睛裏全都閃爍著熾烈的光芒,而邱磊似乎對這一切早就習以為常,對著四處介紹懌茗的到來。
“小花,這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能欺負他。”
“小綠,我的朋友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以後你們可要和睦相處啊。”
“蜍蜍,這是懌茗哥哥,以後不能對他使壞喲。”
懌茗自昏迷中醒來,剛醒來就聽到邱磊對著蛇蟲鼠蟻說話,差點氣的吐血,在邱磊眼中,這些毒蟲是心肝寶貝,取些怪異的名字也就罷了,竟然說什麼和睦相處,讓蟾蜍接受懌茗,還要叫懌茗哥哥。
還未等懌茗從憤怒中回過神來,剛一抬頭竟看見一條綠色的大蛇對著他吐信子,“哇”的一聲,懌茗連吐了三口鮮血,再次暈了過了。
“小綠,你怎麼那麼不聽話,讓你們和睦相處的,為什麼要把他嚇暈,真是不乖。”邱磊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對著床頭的綠色大蛇說教。
才一天的時間,懌茗就被嚇暈了十五次,最後,邱磊不得不將這些毒蟲驅出房外,到院中活動。
“懌茗兄弟,你沒事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到傍晚了,懌茗終於醒了過來,但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嗯,好的,我還真有些餓了”,由於連續被驚嚇,懌茗出了滿身大汗,現在臨近傍晚,他感到渾身涼颼颼的,想要坐起來,但卻沒有力氣。
不一會兒,邱磊把吃的東西抬了上來,懌茗一見頓時吐了一地,盤子裏哪是什麼可以吃的,一條條的蟲子,還是生活著的,在盤子裏爬來爬去。
“你這是幹什麼,很補的,你要不是貴客,我才舍不得拿出來伺候你呢,別人想吃都吃不到,前幾天隔壁的怪老婆子問我要,我直接忽視。”懌茗嘔吐的表現讓邱磊很不滿意。
“這個能吃嗎?”懌茗瞪著大眼睛,盯著盤子裏的蟲子問道。
“喏,我吃給你看。”邱磊抓起一大把蟲子就往嘴裏塞,隨著他咀嚼時嘴巴的開合,綠色的汁液順著下巴一滴滴滑落,懌茗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堆。
“太掃興了,我的食欲都被你弄沒了。”邱磊一臉不快,起身將盤子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就打開房門走到院中,去照顧那些毒蟲。
懌茗隻覺得腹中空空,這一天又是饑餓,又是被驚嚇,現在他徹底虛脫了,半分力氣也沒有,死了的蟲子他都吃不下,更何況是鮮活的。
懌茗想起了床頭那條可惡的綠色大蛇,如果邱磊願意將之燒烤,懌茗一定不會拒絕,即便再難吃他也要狠狠地咬上幾口。
“咯吱”一聲,大門被推開了,邱磊笑眯著眼睛走了進來,對著懌茗說道:“年輕人,咱們飯也吃過了,下麵該談點正事了。”
懌茗無奈地點了點頭,真希望趕緊談完,立即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地方每多待一刻,他都有種想死的感覺。
真不知道邱磊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將懌茗弄到這個地方,如果是請人吃一盤蟲子就算是待客之道,懌茗不得不為世態炎涼而大發感慨,但凡一個正常人,有誰會成天端著一盤蟲子,大快朵頤,然後對著周圍旁觀的人說:“好吃,又大補”,那別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罵他是瘋子神經病。
邱磊明明就是這樣做的,反而怪責懌茗沒有品味,不懂得欣賞高蛋白的食物,這讓懌茗接下來說什麼好呢?
“我快被你折騰死了,有什麼屁話就直接說吧,說完我趕緊走人,這裏多呆一分鍾我也會感覺渾身不自在”,懌茗有氣無力的注視著邱磊。
“這個,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冒充一個人,因為我那隔壁的神棍護國士前幾天不辭而別回家去辦點事,臨時讓我幫他找個人頂替,我見你和他有幾分相似,就看上你了,但不會太久,頂多十來年我那鄰居就回來了。”見懌茗很不待見他,邱磊感覺臉上火辣,厚著臉皮說道。
“什麼,冒充護國士,十年,你當我白癡啊,大好青春交給你這老不死,成天麵對你這些蛇蟲鼠蟻,我非得和你一樣變成瘋子神經病,不幹,免談。”,懌茗臉真被氣綠了,像是一片葉子,上麵還有誘人的光澤。
“你要是不幹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為了咱們日後合作愉快,我還是讓我的小綠來跟你談吧,要是小綠不行,就再換小花,蜍蜍。”說完,邱磊站起來就要走。
“等一下,老不死的,我怕你了,把你那些鬼東西都弄一邊去,答應你沒問題,關鍵是你這裏的環境我受不了,你給我吃的那些東西,是人吃的嗎?成天讓我麵對你那些毒蟲,我寧可死了算了。”懌茗最終妥協了,隻要邱磊為他改變環境,他決定合作。
“這個你不用擔心,每個護國士都有自己的專門府邸,協議達成之後,你就可以搬到隔壁住,吃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咱們都是護國士,比皇家衛帥的待遇還要好,一日三餐,大魚大肉伺候著。”邱磊眼睛光亮,見交易可以做成,頓時精神了幾分。
“騙人吧,既然能夠享受那麼好的待遇,你為什麼還要吃蟲子,難道蟲子比大魚大肉還好吃嗎?”懌茗問道。
“特殊的興趣愛好而已,我與毒物比較處得來。”邱磊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交易達成,懌茗搬到了隔壁,每天邱磊都會帶著毒蟲翻牆過來串門,但都被懌茗無情地轟走,後來,從邱磊的口中得知,護國士的待遇還真不錯,除了供給一日三餐外,還提供修煉所需的神材。
懌茗聽了之後憂慮全無,有國王這麼好的禮遇,住下來也無妨,每天開出一大列的單子,讓侍者照單去取,而他自己則待在屋中靜靜修煉。
“你小子胃口挺大的啊,每天開出的單子夠我用半個月了,還好是皇宮,要不然早就被你挖窮了。”邱磊趴在牆頭,看著侍者送來的神材,驚得直咂嘴。
久而久之,懌茗漸漸與邱磊熟絡了幾分,發現邱磊並不是那麼不可理喻,隻不過脾氣不好而已,隻要將他的性子理順,說什麼都好辦。
“我真的要在這裏呆十年嗎?你那是什麼鄰居啊,這麼不靠譜,一走就是十幾年,還是偷偷摸摸離開的,難道這種日子還混不下去嗎?”懌茗對那個離開的護國士很感興趣,有意無意都在關注著。
“他去搞研究了,成功之後就會回來,據說最少十年。”邱磊漫不經心的道。
像邱磊這樣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自然不會在意十多年的時光,但在懌茗看來,卻顯得很漫長,懌茗不是沒有想過逃走,曾經也嚐試過幾次,翻牆的時候要不是被老不死養的毒蛇攔住,就是被外麵的士兵拘回來,看來在這裏當護國士,除了待遇好一點之外,跟坐牢沒什麼區別。
懌茗現在很能理解那個逃走的護國士了,這種日子呆上十年,正常人也會變瘋的,而懌茗還不是真正的護國士,冒充的而已,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要是被查出,準會死得很難看。
時間過得很快,外麵春去春又來,小草枯了,再次變為新綠,而護國府卻四季如春,看不出絲毫的變化,懌茗早已經忘記了時間,整天隻知道修煉,身上又有數十處大穴被化去霧靄,正式解封,裏麵充盈著精氣。
“小子,你現在是何境界啊,我怎麼也看不出你的實力,難道已經超出了我的探測範圍?”見懌茗一路閉關,邱磊多次爬上牆頭,但總是討了個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