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我可告訴你們,這個地方我睡了一千多年了,要不是看你們傷心我才不願意讓出來呢,找這麼一塊風水寶地容易嘛我,你們覺得吃虧,我還覺得老大不樂意呢!”資楓像是看出了什麼,空氣中火藥味很濃,他不得不試圖給眾人降降火氣。
“我不相信懌茗死了,我要去找他。”結拜的九人中,朱宗是最憨實的,拎起大木棒子就往前走,比起秦壽那樣隻會耍嘴皮子的人來說,確實難能可貴。
眾人立即上前將他拖住,巨蛇是什麼東東,不說是這片領域裏最強的生物也差不多了,那些顫栗的野獸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甚至於有的獸王也不得不在巨蛇的威嚴下臣服。
“我也跟去看看,我對那小家夥的生死不感興趣,要是有機會把那把寶弓弄到手,我想我一定會分外賣力,在這天地之間,沉睡過程中的神兵都會有異能,而普通的兵器就像扔在地上的廢銅爛鐵,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我覺得那把弓一定非同凡響。”資楓饒有興致的說道。
眾人一個個齜牙咧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都很納悶的盯著資楓,這究竟是不是死人啊,死人見的多了,還從沒有見過如此頑劣的死人。
刨開墳墓之後,秦壽將蔣毅的屍體放入裏麵,墓碑被資楓收走了,不知道這家夥哪裏來的寶貝,一個小盒子就把墓碑裝進去了,無奈之下,趙恒隻得截取一段樹幹臨時克了一塊墓碑,插在墳前。
資楓鐵了心要接近巨蛇,他始終對懌茗手中的那把寶弓念念不忘,恨不得立即將之變為自己的私有財產。
密林中,巨蛇翻滾著身子,周圍林木焦黑,很多樹上還燃著火花,大地坑坑窪窪,巨蛇每栽下一頭都會有一個新的坑洞產生。
這一帶原始老林中,棲息著許多不知名的蠻獸,大多為洪荒異種,在地球上,這些早就滅絕了,隻能通過化石證明曾經出現過。
十米長的巨型蜈蚣,八隻腳的野牛,三個頭的雄雞,這些還隻是原始老林邊緣地帶的普通生物,在原始老林的最深處,可能還隱藏著傳說中的存在,但極少有人敢深入。
巨蛇慘痛的在地上打滾,如果可以選擇,它寧可將腹中的人吐出來咀嚼千萬遍,直到最後一滴血被蒸幹,但它失去了選擇的機會,懌茗沿著巨蛇的食管一直向下,期間也遇到了一些阻擋,但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巨蛇的蛇膽,懌茗彎弓射了幾十箭,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泛不起絲毫的波瀾,其他的地方都不是巨蛇的要害,他能夠令其痛苦,卻要不了巨蛇的性命。
巨蛇倒掛樹上,瘋狂地抖動著蛇身子,意圖把懌茗從腹中抖出來,懌茗見著亮光,高速前進,不一會兒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等他清醒過來之後,一張血盆大口懸在頭頂,白森森的獠牙上附著一些粘稠液體,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滴落下來。
‘毒液’,懌茗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在星空月殿時候的情景,強打起精神移到了另一邊,當他抬頭仰望的時候,巨蛇頭還是懸在頭頂,幾次三番,始終都是這般。
秦壽、資楓等人躲在暗中,見懌茗在巨蛇體內環遊一周仍舊安然無恙,頓時來了興致,如同見到了傳說中的救世主,再一看倒掛著的巨蛇,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巨蛇眸子中綠光閃閃,無限恨意在燃燒,下一刻,它開始動了,森森獠牙迎向懌茗,隱約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牙齒在相互碰撞。
就在這時,一把白光閃爍的劍插在了懌茗的跟前,變化之快,就連懌茗也沒有看清,當懌茗回過神來,看見的是張皇失措的秦壽、資楓等人,而巨蛇也消失了蹤跡。
“那條巨蛇呢?”懌茗問道。
“那不是。”朱宗順手一指。
懌茗看了過去,差點驚叫出聲,在半空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在與巨蛇進行殊死搏鬥,老人被巨蛇纏住腰間,每一次擺動都幾乎擦著地麵,巨蛇身上還有一處蛇皮尚未退去,兩隻小爪子若隱若現。
老人手捏劍訣,數十把寶劍斬天悍地,在空中做著各種拋物線運動,看老人從容的樣子,眾人都放下心來,這片地域怪得出奇,茫茫一片,前不巴村後不著店,乍一看杳無人跡,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人,竟能夠與巨蛇相搏,怎不令眾人吃驚。
包括懌茗在內的九兄弟當初見了資楓,都以為這家夥生猛的一塌糊塗,誰知事到臨頭,跑得比兔子還快。
資楓在一旁長籲短歎,本以為寶弓會落到自己的手裏,哪想懌茗根本就沒有死,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很難對付,全盤計劃落空了,他深感惋惜。
巨蛇感到危險,叫囂連連,身體上金光萬道,催動本命元氣對抗老人。數十把劍大殺四方,分不同的方位將巨蛇圍住,每一劍都能在巨蛇的身上留下創傷。
老人即便被困於空中,也依然鎮定自若,從容的控製著寶劍,不一會兒,巨蛇頭上的玉角被他斬落一支,鮮紅的血液順著蛇身汩汩而流,五彩斑斕的鱗片大部分都被血水澆注,血腥味散布在空氣之中。
四周的動物全部規規矩矩的匍匐在地,這時候最讓它們忌憚的莫過於巨蛇身上散發出的真龍氣息,即便逃得再遠也能夠感知得到。
在危急關頭,巨蛇甚是不甘,巨尾捆縛著老人朝一棵棵大樹撞去,老人冷笑一聲,從袖子中取出一把血紅色的短劍,在蛇身上輕輕一劃,巨蛇頓時被攔腰截斷。
在懌茗等人的眼中,巨蛇是無敵的,碰上了就隻有一條路,拚盡全力逃跑,如果這條路行不通,那就隻有等死的下場。
而在老人的麵前,巨蛇就像土雞瓦狗一般,不消片刻便被解決了。兩段蛇身子在地上橫衝直撞,老人收起短刀,很利索地取出蛇膽,在懌茗等人的注視下撕開一道口子將膽汁流入口中,最後更是將膽囊整個放入口中咀嚼。
“變態。”
“血腥。”
“殘忍。”
這是眾人對老人的最根本評價,初見時,覺著他道骨仙風,很像一位慈祥的長者,可如今,卻在眾人的心中樹立了反麵形象。
吃完蛇膽,老人又將巨蛇的兩隻玉角收了,一邊收還一邊說道:“多好的煉藥材料,終於被我得到了。”
巨蛇死不瞑目,眼睜睜看著蛇膽和辛辛苦苦蛻變出的玉角被老人收走,這才很不甘的閉上眼睛,龐大的蛇軀不再動彈,老人也沒多看一眼,徑直走到懌茗等人的跟前,邀請道:“幾位貴客,請跟隨老夫到派內做客。”
初來乍到,很多東西都還摸不著頭腦,在這片茫茫原始老林中,要走出去確實不易,眾人聽了老人的邀請,都如同遇到了大救星,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懌茗走到巨蛇的旁邊,在確定其已經死了之後,用秦壽的尖刀剖開蛇腹,取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珠子,珠子約有拳頭般大小,是巨蛇身上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卻被老人忽略了。
巨蛇每天吸收天地元氣,祛除身上的妖邪之氣,最純淨的靈氣都被這顆珠子吸納了,說它是龍珠也不過分,巨蛇本來就有化為龍的潛能,身體的很多部分都蛻變完成了。
就在這時,近乎僵硬的蛇身子突然光芒大作,片片蛇鱗脫落,隨之兩半斷裂的蛇軀自動連在一起,完好無損的橫在前方,蛇鱗脫落出,生出一層細密的金色鱗片,被斬去的玉角也重新生出,腹部兩對爪子鋒利無比,足有二尺來長。
巨蛇屍體上空,有一團虛影,仿若真龍誕生,俯仰之間近乎道則,整具龍軀就和地上的剛蛻變的巨蛇相差無二。
五彩斑斕的巨蛇,瞬息之間變成了金光燦燦近乎真龍的存在,徹底將懌茗給震住了,這一幕曾經在某些典籍中有記載,騰蛇化龍,古已有之,今天見了,其震撼性自是不可言喻的。
就連斬蛇的老人也激動不已,忍不住深深向著巨蛇拜了拜,古往今來,能夠化成真龍的,皆是天地之間的靈種,而他自己卻將之斬殺,怎能夠讓他心安。
巨蛇蛻變完成之後,空中的金色虛影沒入蛇軀內,蛇身激烈的抖了幾下之後再次歸於平靜,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巨蛇的身體越來越淡,如同描水彩畫一般,到了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懌茗握著尖刀,將珠子吞入口中,轉身走了回去。這時候老人才若有所思,憤恨不已,歎道:“剛剛隻顧著朝拜,竟然將最重要的東西給遺忘了。”
“什麼東西,能讓您老人家放在眼裏。”懌茗故作不知,當先問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老人好一會兒才遺憾的笑了笑,說道:“但凡能夠化為真龍的騰蛇,都是能夠靠自身不斷修煉進行蛻變的,除了蛇膽之外,還有一件東西最為重要,其重要程度甚至高過蛇膽,那就是龍珠,可惜啊,錯過了,悔之晚矣。”
“對了,你剛剛去那邊幹什麼?”老人接著問道。
“哦,沒什麼,肚子太餓了,想要割塊蛇肉來燒烤,剛一過去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被嚇住了,沒敢動手。”懌茗極力解釋,盡量讓表情自然一些,聽了他的解釋,眾人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