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月殿之中,十個人推杯送盞,大快朵頤,蛇肉真是人間美味,更何況是成精了的老蛇,其肉質自不必說,烤的時候聞到陣陣香氣,幾大粗人中有的人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才七八成熟就被搶去好幾大塊。
懌茗等人在星空月殿住了半個多月,期間了解到很多傳奇故事,而懌茗等人的見聞也令雯馨無限神往,像昆侖山,蓬萊山就連在許久以前的天界也是赫赫有名的。
當懌茗道出烏蒙山的時候,雯馨勃然變色,顯得十分痛苦,懌茗細細打聽,得知了一些關於地球串客骷髏頭的秘辛。
“什麼,那家夥來過好幾次。”難以置信的消息使得所有人瞠目結舌。
後來經過仔細確認才知道,此骷髏頭非彼骷髏頭,眾人放下心來,這一次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來到星空月殿,不就是因為秦壽經不住誘惑嗎?見到金色的骷髏頭,瞬時聯想到對方世界肯定是黃金遍地。
說到黃金,雯馨生氣地指著其中的一根柱子,黃金打造的柱子相當完美,但細一看才發現上麵缺了一小塊,顯得美中不足。
“是哪個缺德鬼幹的?我自認為自己已經夠缺德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缺德,喜歡這根柱子全部搬走就是了嘛,幹嘛要挖去一塊,真是不懂得藝術為何物。”秦壽咬了一口蛇肉,邊咀嚼便評價道。
前麵的評價眾人還勉強能夠接受,當談到‘藝術’兩個字時,其他人恨不得上去抽他幾耳光子。
嫦娥神像麵前,八大粗人眼睛都怪瞪出來了,都紛紛拔出手機留下最光輝的一幕。
“你們這是幹什麼?”雯馨被封印諸多歲月,哪裏知道手機這玩意,看著他們一個個對著自己母親的神像搖過來晃過去,二話不說全部將之歸到了褻瀆神靈的一類。
最無語莫過懌茗了,他本來就對秦壽這家夥不感冒,誰知秦壽非要和他結拜,以此感謝救命之恩。
“得了,你以後不煩我就是,我早已經忘記自己救過你,你饒了我吧。”懌茗真有種想哭的衝動,秦壽是什麼人,曾多少次想置他於死地,這會兒結拜,要他答應除非他的頭真被驢踢了。
還以為秦壽隻是隨口說說的,誰知他這一回無比認真,說什麼也要與懌茗結拜,在其他粗人的撮合下,懌茗隻得服軟,可他的心裏,萬分不甘。
嫦娥神像美麗絕倫,鉛華弗禦,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淥波。古籍中所記載的畢竟有限,今番見了,才知道什麼叫做驚豔。
九天玄女下凡間,形容的便是如嫦娥般清麗脫俗的女子。
懌茗很不情願地答應與秦壽結為兄弟,在嫦娥神像前,一隻大香爐裏插著二十七支青香,秦壽先前與其他人是結拜過了的,此刻與秦壽結拜就等於和他們所有人結拜,當然,雯馨不算在內。
二人像模像樣的跪在嫦娥神像前,老十二高呼著結拜的流程,二人按照流程走。
“一拜天地”。二人起身走到門外,對著高天誠心拱了拱手。
“二拜高堂”。這個詞彙一出,懌茗差點吐血,這不是新郎新娘結婚時的口號嗎,難道結拜兄弟也需要這麼說。
“狗屁,哪有高堂啊。”秦壽不滿地說道。
老十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才改口道:“二拜嫦娥”。
二人跪在地上,對著嫦娥神像連磕了三個響頭。
“兄弟交拜”。
口號之後,二人相對拜了拜,跟新人拜天地沒什麼兩樣。
“送入洞房”。不知是說順口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最不應該出現的詞彙始終出現了。
就連馨也忍俊不禁,結拜兄弟的場麵她沒有見過,但拜天地的場麵她見得多了,曾經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嫦娥打轉,這種事情就算沒經曆過也是見過的。
“對不起,大哥,我沒文化,你別生氣啊。”老十二見秦壽狠狠地跺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慌忙道歉。
秦壽走到老十二的跟前,很有深意的盯著他看了良久,然後舉起手,當場嚇得老十二麵如土色,不料他卻沒有放下,臭美的理了理自己散亂的像豬毛一樣的頭發,接著說道:“還不快跟九弟見禮?”
老十二如逢大赦,轉到懌茗跟前與之簡單拜了拜,其他六人也學著樣子拜過了。
近日,他們了解到星空月殿有通向外域的通道,頓時喜極而泣,據雯馨所說,她的母親嫦娥也是自那兒離開的。
懌茗邀請雯馨同去地球做客,但卻遭到了婉拒,無奈之下,懌茗九兄弟上路了。一樣的小土台,一樣的操作方法,這對於懌茗來說並不陌生。
眾人衝著雯馨揮了揮手,瞬間便消失在天際的盡頭,一路上沒有白天黑夜的變化,也沒有春夏秋冬溫度上的差異,時間與空間錯位,根本就感覺不出動與靜。
臨行前,雯馨將後羿神弓送給了懌茗,神弓可大可小,被縮小到筷子般長短,懌茗握在手裏,讓秦壽等其他人見了好生羨慕。
“小弟啊,那是不是真的後羿神弓啊,我感覺有些不真實,你大哥我雖然土,但也看過一些關於後羿射日的電視劇,這弓和電視劇裏的相差實在太大了。”秦壽一派自來熟,基本上已經把弓看成了自己財產的一部分。
九兄弟中,秦壽年齡最長,三十二歲,毫無疑問成了大哥,接下來便是朱宗、李耀、趙恒、丁大奎、吳文高、蔣毅、李嶠,最小的自然是懌茗,才十一歲。
“地球,我回來了,老子光榮的從月亮上回來了,告訴你,老子見到嫦娥了,哈哈哈。”吳文高很沒品的叫道。
聽了這番話,其他的人也是感慨連連,不足一個月的時光,就有七個人死了,回去後,萬一人家家屬要人,又該怎樣解釋,想到這裏,大家都一語不發,保持沉默。
能夠回去了,懌茗最是激動,這一次旅程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即便人們不相信,還有後羿神弓可以作證。
懌徽,鳳兒,都是他最在乎的人,莫名其妙的玩了一次空間旅行,算起來大概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吧,懌茗想好了解釋的話,就等著回去後接受采訪般的提問。
無垠的暗黑空間,陣陣寒風侵蝕著眾人的靈魂,九兄弟不禁打了幾個寒顫,秦壽高興地哼著歌兒,地球上的事業還等著他去完成,上百號小弟還等著他回去照顧。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本來很高雅、豪壯的歌曲,自秦壽的嘴裏出來都已經變味了,那破鑼嗓子,叫人真不敢恭維。
“嘣噔”,有人倒在了小土台上,擲地有聲。
“媽的,是誰打我”,朱宗憤怒的罵道。很顯然剛剛遭到了偷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借著手電筒光線懌茗將朱宗扶了起來,在朱宗的額頭上,印著一個醒目的血手印。
“大家小心,情況有變”,幾乎所有人都拿出了手電筒,三十米見方的小土台,在一側有黑影連連閃動,九兄弟聚到一起,警戒地看著四周。
“大哥,是不是有鬼。”李嶠問道。
“你別胡說,這世上哪有什麼鬼,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秦壽安慰道。這番話既是安慰眾人,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自從遭遇了野猿、巨蟒,見過嫦娥神像之後,這番話顯得蒼白無力,絲毫不能讓人信服。
懌茗取出後羿神弓握在手中,將雯馨所送的帶血布條纏在弓臂上,後羿神弓頓時金光道道。月亮上後羿虛影消失,殘存的精神印記不在了,但後羿的畢生戰力及戰意還在,在相同血脈的催動下,燦燦金光驅散黑暗,照亮了整座小土台。
“什麼東東,咱們一起過去看看”,有後羿神弓壯膽,九兄弟信心倍增,徑直上前。
“啊,這麼多死人。”借著亮光,可以看到土台的邊緣橫陳著十幾具帶血的屍體。
屍體上穿的衣服並非地球現代人模樣,倒是與古裝神話電視劇裏的有幾分相像。摸上去身體已經僵硬冰涼,應該死了很久才對。
怎麼突然之間出現了屍體,他們是從哪裏墜來的?眾人先前一直以為這是一條空間通道,上有頂下有底,但當屍體出現之後經過仔細探索才發現,小土台是在宇宙中穿行,除了腳下所踩的土地之外,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頂’與‘底’。
眾人內心發寒,要是小土台忽然翻轉過來,大家沒準都會被摔個粉身碎骨。後羿神弓光芒黯淡了,還好隻是虛驚一場,要是真碰上厲害的存在,憑他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算掌握著後羿神弓,也不一定能應接得下。
九人乘著小土台在宇宙中穿行,小土台四平八穩,人站在上麵就像踩在地球表層一般結實,沒有日月星辰的光芒,小土台這樣奔行下去,是否會撞到某一恒星,眾人的心都如銀鈴高懸。
冷不丁地被迫結拜,懌茗感覺腸子都快悔青了,現在沒有什麼不同,都為生命而擔憂,算計還談不上,一旦回到地球之後,身邊的這些人就會變得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