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杜明月被抓(1 / 2)

深秋的季節,天已經有了些許涼意。淅瀝的小雨下了一天,到處都濕漉漉的。風兒不大,可還是刮著院子外麵那棵歪脖子老榆樹莎莎地響,細碎的葉子和著雨滴不時地飄落在地上,憑添了一份蕭瑟和淒涼。看天已經黑了,杜明月開了燈,順便看了一下窗外,對妻子胡小潔說“好不容易休個星期天,也沒有替你去地裏幹點活”。妻子笑著說:“該收的收了,該種的也種了,沒有什麼著急幹的農活了,你就安心吧”。杜明月在鎮上的中學教書,去年當上了教務處主任,離家十幾裏路,每個星期六的下午回來,星期天就一頭紮在地裏,沒命的幹。他總是心疼妻子,帶著兩個孩子,還種著好幾口人的地,很不容易,於是就想著能多幹點就多幹點。可是,這個星期天因為下雨閑了一天,心裏多少有些惋惜。女兒盼盼七歲,在本村小學讀二年級。兒子是冬至生的,取名冬冬,今年還不到三歲,長得虎頭虎腦的,正圍著做作業的姐姐打鬧,姐弟倆不時的發出陣陣嬉笑聲。他倒了杯水,愛憐的看了孩子們一眼,對妻子說“我去看會兒電視,你收拾收拾咱們都早點睡吧”,說著便端著水進了他們睡覺的屋子。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胡小潔趕緊去開了大門,一看是村裏管治安的小順子:“啥事啊順子兄弟,這麼急急火火的”。再一看後邊還有三個穿製服的警察,她剛要說話就聽一個警察說:“杜明月在家嗎?”“在家啊,你們找他有事嗎?”這個時候,杜明月也出來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三個警察便將他圍了起來。胡小潔一看就急眼了:“他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們這樣對他?”警察沒有理她,對杜明月說:“杜明月,我們想請你協助調查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說著,兩個人扭住他的左右臂,一個人在後邊跟著走出了大門。

急了眼的胡小潔一下子抓住小順子:“順子兄弟,你說這是咋回事?明月犯了啥事?快說你快說啊!”小順子看著瘋了似的胡小潔想要跟自己拚命,嚇得腿都軟了,忙囁嚅道:“嫂子,你、你別急,俺真不知道出了啥事,俺隻是跑腿的。俺真不知道、不知道......”嘴裏嘟囔著轉身就想跑。胡小潔沒有撒手:“俺不怪你,就是想知道明月犯了啥事,你就告訴俺吧,求求你了。”小順子撓著頭,說:”嫂子,你先別急。俺聽那幾個警察說明月睡了好多女學生,有十幾個那。“

瞬間,仿佛是天塌了地陷了一般,胡小潔癱坐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女兒和兒子出屋看到媽媽癱坐在大門口,嚇得哭了起來。她聽到哭聲,清醒了許多,就忙把孩子拽到了屋裏。她是怕鄰居們聽到。

等兩個孩子睡下後,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兩眼迷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和杜明月是在省城的師範大學認識的,十年寒窗,終於修成了正果。今後的日子就可以永遠的離開農村,在安逸的環境中教書育人、成為人人羨慕的知識分子了。他們都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胡小潔的家是正陽縣,杜明月是胡集縣,兩個縣緊挨著,他們都是從大山深處走出來的。同樣的家庭出身,同樣的生活環境,現在又一同走進了大學的校門。胡小潔性格開朗,溫柔善良,對誰都客氣有禮,不笑不說話,一笑倆酒窩,同學們都對她印象很好。特別是她長相甜美,兩根粗長的辮子有時搭在豐滿的胸前,有時甩在肩後,好多時候卻又是一根在前一根在後,自然而又優雅。她能歌善舞,無論是班級還是學校組織的活動她都報名參加,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她朗朗的笑聲。好多男生都悄悄地喜歡她,也有大膽的向她表白愛情的,但無論是條件好的還是條件差的她都一視同仁地婉言拒絕了。時間長了,同學們就覺得奇怪,是她腦子裏沒有關於男情女愛這個細胞還是心裏早已經有了天下無敵的白馬王子?

杜明月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眉毛濃,嘴唇厚,憨憨的一副老農的樣子。他不笑也不語,對人對事都不太關心,一門心思的讀那聖賢書。和同學們交流的時候最常用的就是點頭、搖頭,或者是咧咧嘴聳聳肩,有時候也用手比劃兩下子,仿佛打小就不會說話,所有高貴的低賤的人他都懶得抬眼看一下,不卑不亢,所以,在班裏他不顯得多也不顯得少,唯有那個大塊頭晃來晃去的,好像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存在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