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蕭雲海叫道:“姐姐,你找到十花石沒有?”
距離在兩丈之外的北妖應道:“沒有……”
聲音過後,兩個人又沉寂下來,開始又找著……
半個時辰之後……
北妖突然驚喜道:“弟弟,我找到了!”
蕭雲海聞聲,心頭一震,脫口問道:“你找到了十花石?”
“不錯,你來看。”
蕭雲海循聲向林立的怪石之中,飛奔過去,顧盼之間,已經在石頭中,找到了北妖。
蕭雲海一見北妖,便忙問道:“在哪裏,姐姐?”
北妖伸手一指三尺之外十片突起的石頭,應道:“這不是麼?”
蕭雲海一望,心頭一跳,果然,那十片石頭,環形豎立,這十片石頭潔白如玉,上麵天然成長得無數花紋!
奇字所指的十花石,果然就在眼前……
這一來,他們兩個人像發現了蓋世奇珍那麼高興,兩顆心幾乎跳出口來……
蕭雲海咽了一口唾沫,問道:“會不會是這裏?”
“極有可能!”
蕭雲海問道:“這花石之上,會有秘密?”
“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北妖話畢,步入排成環形的花石之中,這花石寬約半尺,長約三尺,排例形狀,似非出自天然長成。
石麵花紋悅目,蕭雲海與北妖在花石之中,找了一陣子,就找不出一點結果來!
蕭雲海眉峰一皺,說道:“姐姐,你看出毛病沒有?”
“沒有……”北妖星目一轉,像自語道:“莫非!……這花紋之內……秘密就在花紋上?”
蕭雲海聞言,心頭也不覺為之一震,暗道:“不錯,這花紋之中,無非就是秘密所在?”
心念中,兩個人把石上花紋,一絲不漏地看著……尋著……
但,他們又失望了,這花紋之上,也沒有用東西劃過線痕,更沒有被人塗上或畫上什麼!
十片花石找不出秘密之處,蕭雲海不由火了,說道:“莫非是騙人,有人認為這十片花石漂亮,便故意寫了幾個字,讓武林人物去瘋狂爭奪?”
北妖道:“決不會,銅錢之字,寫來極為精巧,如果別人,有意騙人我想他不會在字的背後,寫了一二三……的數字,而且所寫數字,又極不容易看出,當然,這十花石之內,必然如傳言所說,關係了幾個人的生命,以及武林浩劫!”
蕭雲海一想也有道理,二十一個中,隻要九個字,所指又是地名,這其中大有文章!
這當兒,北妖突然說道:“這十片花石看似非天然長成,我們動它一動!”
蕭雲海正待答話,北妖已伸手把一片花石搖了一下其中這花石在北妖一搖之下,果然動了一動!
可是,這花石除了動一動之外,毫無動靜,北妖接連又動了數片花石,依舊跟剛才那片一樣。
這一業,北妖不覺有些氣餒,心裏也不由想到,這十片花石,到底又有什麼驚人?或神奇呢?
她望了蕭雲海一眼,說道:“沒有辦法!”
北妖話猶未落,蕭雲海臉色為之一變,兩眼睜得像銅鈴一般,驚道:“奇怪……”
北妖目睹蕭雲海此刻神情,芳心為之一驚,問道:“什麼奇怪?”
蕭雲海咽了一口痰水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道:“這片花石怎麼跟其它不一樣?”伸手一指當前一片花石。
北妖帶著疑惑的眼光,向蕭雲海所指的方向望去,睜目細望,就看不出不同之處,當下問道:“有什麼不同?”
蕭雲海道:“你看,那片花石上,不是有個小洞?”
“小洞?”北妖心頭大震,一瞧之下,果然,那片花石中間,有一個小洞!
原先他們以為花紋之中,有秘密,而忽略了十片花石之中,隻有這一片與其它不同,有一個小洞。
北妖大喜,道:“秘密就在這裏!”
蕭雲海對這發現,也感到意外,當下說道:“莫非從這小洞望過去,能看到什麼?”
“不錯,你伏近看看。”
蕭雲海突然感到一陣緊張,當下把右眼,貼在那小洞一看,使他臉色微微一變……
北妖忙問道:“看到什麼沒有?”
“沒有!”
北妖聞言,心頭涼了下來,道:“讓我看看!”
當下,北妖把右眼貼在小洞一看,但見眼前展現了一片亂石,因為洞小,望過去之下範圍小成圓形大井。
所望之個,亂石粒粒,毫無奇跡發現。
北妖挺起了身子,咬了一咬銀牙,說道:“不錯,秘密與這小洞有互相關連!”
“可是,卻又看不出什麼呀!”
北妖沉思半晌,明眸猝然落在了那小洞之上,說道:“莫非是這樣?”
“怎麼樣?”
北妖道:“你把銅錢給我。”
蕭雲海也不知道北妖要十四個銅錢幹什麼,當下隻好從懷中把那十四個銅字掏出,交給北妖。
北妖把一個銅錢用玉指塞了進去……
蕭雲海目睹此情,心頭大喜,暗道:“原來如此……”
但見北妖塞進一個銅錢之後,貼近一看,從銅錢當中的方孔,使剛才所呈現畸形的景物,變成了四方,範圍也小了甚多!……北妖驚道:“對了,就這樣!”
“姐姐,你看見了什麼?”
“你看好了。”
蕭雲海一看之下,也不由暗喜,可是,他又說道:“還不能看出什麼呀!”
北妖笑了笑,道:“我再把這十三個銅錢全部照四方孔排齊,一個接一個塞進洞內……顧盼之間,已把十三個銅錢塞完。
可是,把十四個銅錢塞完卻還沒有把敞口塞滿,以長度而論,大約尚差七個銅錢,才能塞滿!
北妖塞完銅錢之後,說道:“你再看看。”
蕭雲海把眼睛貼近一看,臉色為之一變,北妖見狀芳心一駭,問道:“弟弟,你看見了什麼?”
北妖認為蕭雲海這一看之下,必然發現驚人之處,否則他臉色不會突然一變。
那知蕭雲海卻答道:“沒有什麼,隻是所見的範圍短小,隻能看到幾個石頭,你看看便知道了。”
北妖在蕭雲海起身之後,伏近一看,果然如蕭雲海所說,所見範圍,隻能見到幾顆石頭。
北妖明白,必是這幾顆石頭之中,有秘密在,這秘密也就是關係了幾個人的生命與武林浩劫。
北妖說道:“對了,在這幾顆石頭之中,必有一顆藏有極大的秘密,說不一定這秘密是一件極為有價值之事!”
“可是還不知道是哪一顆。”
北妖道:“我們隻要去找回那七個丟掉的銅錢,把這個洞塞滿,便能把所見的範圍縮小成看到一顆石頭,這顆所見的石頭上,就是秘密的所在。”
蕭雲海這一來對於這十花石之秘,也感到事情決非簡單。說不定真的藏著一件極為有價值之事,這件事如北妖所說,關係著一件武林浩劫。
蕭雲海心念轉處,雄心大起,他發誓非把這秘密找出來不可。
這花石,銅錢之中,真有秘密?如江湖傳言?不錯,這恨天峰上,的確有件絕大的秘密。
這秘密截止目前,還沒有人知曉,可是這秘密將在七個銅錢找到之後,呈現江湖!
蕭雲海望了北妖一眼,說道:“姐姐,我們現在就走?”
“是的,現在就走。”
北妖話落,把石洞之內銅錢取出,就在俯身取銅錢之際,她的粉腮為之一白,嬌軀幌了兩幌。
蕭雲海見狀大吃一驚,說道:“姐姐你怎麼了?”
北妖站穩了身子,說道:“我背上的毒氣已經發作,我剛才一陣毒氣攻心,全身隱痛。”
蕭雲海吃了一驚,說道:“那麼,我們快去死穀等白姬。”
北妖點了點頭,把銅錢交給了蕭雲海,同時轉身,向恨天峰下走去。
驀然——
就在蕭雲海與北妖轉身之際,同時啊的一聲,驚叫出口,但見他們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坐著一個白發蒼蒼,手握拂塵的老者。
蕭雲海乍見此人,蹬蹬退了兩步,這個手握拂塵的老者,不就是上次南昌城自己吃過他的苦頭,欲彈斷自己的毒龍劍的那個神秘老者麼?
此時此地,在恨天峰上這個怪老頭又告出現,使蕭雲海不覺湧起了一股寒意。
那老者雙目一睜,望了蕭雲海一眼,然後把眼光轉移在十花石之上,深深一歎,道:“蕭雲海,你看到什麼沒有?”
蕭雲海見對方語帶沉重之語,不覺感到一種江湖浩劫像要由自己一手造成!
他打了一個冷戰,冷冷問道:“你是誰?”
“難到你不認識我了?”
“我認識你,可是,我還不曉得你叫什麼……”
就在蕭雲海與白發老者說話中,北妖迅快摸出三把柳葉飛刀,因為在對方來意未明之前,她不能不有所準備。
銀發老者在北妖一摸柳葉飛刀之際,目光如電,驟然落在了北妖的粉臉上,笑道:“魔女回頭,江湖之福,你何必對我存著敵意?”
北妖冷冷一笑,道:“在你來意未明之前,我不得不有所準備。”
銀發老者冷冷說道:“好個女娃,收下柳葉飛刀吧。”
這話本來平淡無奇,但卻有一種特別威力,北妖聞言之後,果然把飛刀收了回去。
銀發老者不期然地把眼光,又掃向了那十片花石,說道:“蕭雲海,我問你,你出現江湖幾日了?”
“大約十天!”
“仇報了沒有?”
蕭雲海聞言,感到臉上一紅,一股羞愧之情,湧上了心頭,當下傲然說道:“這是我的事……”
“不錯,這是你的事,可是你太過狂傲,你出現江湖至今,不但大仇未報,卻先以手段毒辣聞名,自古往來,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死於驕,敗於傲。匹夫之勇,無法領袖武林……”
蕭雲海冷冷道:“難道你是來教訓我的麼?”
“教訓兩字,言來過重,如若你沒有到恨天峰之前,老夫不會對你開口,隻是現在你已到了恨天峰憑你們兩個人的智慧,發現了江湖數十年之秘。”他語峰略為一頓,又道:“老夫本想不來,隻因其中事情重大,隻好至此一行。”
“你有什麼事相告?”
“要告你者,在於驕與傲兩字,次者為殺。驕傲能使人身敗名裂,如你師父天玄尊者就是一例……”
“你怎知道我師父是天玄尊者?”
“毒龍劍、天玄陽功,百年前,名操江湖一時,如非你師父當年因生性驕傲,發誓要掌壓江湖,劍掃武林,豈會走上末路?自來玄玄一教?”
蕭雲海聽他語中之意,好像他師父本身,蘊藏一件故事,當下童心大起,他想知道,天玄尊者為何而死。
心念中,問道:“他隻為了驕傲兩字,而來了玄玄教?”
“是的,天玄尊者的智慧與武功,堪稱當年武林奇材,出道幾年,便令黑白兩道,為之震驚!他在掘起,短短三年之間,便與江湖四大奇人,東鬼西神南君北蛇……”
北妖突然接道:“北蛇?”
銀發老者笑道:“我知道你師父就是北蛇。”他笑了笑,又道:“天玄尊者名例五奇之後,雄心萬丈,大收天下綠林好漢成立了玄玄教,於鬼穀之中。
五十年後,天玄一教,名震江湖各派,可是他因驕傲,而誇下海口,凡有人被他天玄陽功打中一掌不死,他要解散玄玄教。
由此可見天玄尊者是如何傲人,他語驚天下,可就是沒有人敢接他一掌,因為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天玄陽功,舉世無匹。
可是到八十年前的一天,一個人突然下了一個貼子給他,願意接他三掌不還手。
天玄尊者狂傲過人,接到這貼子之後,便趕到北雁蕩山九曲岩應邀。
同時,在天玄尊者接到這貼子之後,凡在江湖上稍有名揚的人,也同樣接到一張觀戰邀請書。
此事,老夫當年亦被邀請在內,到九曲岩一看之後,使赴約之人,為之吃驚。
因為下貼之人,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女,她自願接受天玄尊者三掌,而不還手。
天玄尊者當時大笑,驕傲之心一起,在數百個高手麵前,誇下海口,如對方能接他三掌,他永不履身江湖。
哪知那白衣少女極輕易地接他三掌,麵不改色,毫無異狀。
這少女的武功之高,使莽莽武林,為之震驚,人們不知他叫什麼,卻為她取了一個外號萬世仙姬。
你師父敗後,果然不出江湖……玄玄教也在江湖絕跡,如你師父不驕傲,哪會身敗名裂?”
銀須老者這番話,說得蕭雲海不斷點頭。
其實,這老者會有這告誡之語,實乃與這十花石即將出現的武林秘密有關!
蕭雲海又問道:“那個萬世仙姬呢?”
“失蹤江湖,那一戰之後,沒有人聽過她的消息,不知何去何從,蕭雲海,我與你父親,當年也有幾麵之交,望你以後做事,須三思而行,否則,呈匹夫之勇,傲視天下,也難使人敬服,傲應觀時,殺要逢理,狂傲屠殺,你難登大雅之堂!懂麼?”
蕭雲海應道:“我懂。”
那銀須老者點了點頭,又道:“你本身報仇事小……”
蕭雲海冷冷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豈能言為小事?”
“當你發現這花石這秘之後,你便知道,你是否應服了一項重大秘密,這秘密可能令你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也可能令你雄霸大江南北……”
蕭雲海打了一個冷戰,駭然問道:“這話怎麼說?”
銀須老者沉聲道:“你知道這裏關鍵是什麼?”
“幾個人的性命,一場武林浩劫!”
“這麼簡單麼?”
蕭雲海吃了一驚,道:“難道還有什麼?”
“如果這麼簡單,留字為證,大可不必這麼麻煩,二十一個字,隻要九個,在恨天峰上,按上了十花石。”
蕭雲海越聽越為心冷,如以這銀須老者所言,好像這十花石將為武林罩上不可思議的恐怖陰影。
這一番話,也令站在一側的北妖悚然動容,望著銀須老者,芳心砰砰直跳!
那老者又道:“蕭雲海,如你不想死無葬身之地,或雄霸江湖,為時不晚,可以毀去十花石,使這件武林恐怖的事,永無出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