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記下,隨後,才打開包囊,裏麵,靜靜的躺著,一件白色紗裙,並一支簪子,簪子應是純銀製成,與紗裙一樣,並無多大特別之處。
我將一切收好,已是晚膳時分,宮女紫燕敲了下虛掩的屋門,我起身上前,她站在那裏,卻並不進來:
“今日月琳姐姐身體不適,臨時抽了雲紗到前殿連值晚差,福公公吩咐,明早你去代值前殿的差,可記下了,申時前,必須到前殿候著,若晚了,可不止一頓板子的事。”
她是韶華宮資曆深的宮女,架子自是端得比一般的宮女要大,我唯唯應了,她返身前,皺起眉頭,道:
“別熏這麼香,萬歲爺素來不喜歡這種豔香,你可仔細聽了!”
說罷,並不正眼瞧我,轉身離去。
我淡淡的笑著,今晚,雲紗是不會回來了,這倒也免得我出去驚到她。
聽更漏響時,我換上白裙,青絲上僅插了那一支銀簪。
如此平淡無奇的裝扮,我並不明白景王的用意是什麼。
可,他即讓小德子專程拿來,定是有深意的。
吹熄蠟燭,並不提宮燈,從昭陽宮的後角門出,小德子早在那邊候著,見是我,抿嘴一笑:
“姑娘今晚這麼一打扮,果然是好的。”
說著,用手替我正了下簪,我輕輕皺著眉,側頭避過,他也不惱,隻是叮囑了一句:
“唱完曲子,醜時前一定要回來,咱家在這,替姑娘隻守到醜時。”
我點了點頭,他替我開了門角,深夜的後宮,是我所不熟悉的,白日的甬道,在此時,宛如迷宮一樣,鋪天蓋地的,僅是那紅牆圍就的一方囚牢。
韶華宮不如鸞鳴宮離昭陽宮那麼近,但也所處居中,相距不遠。
縱是長久無人居住,一樹一瓦不見疏漠,宮內蜿蜒的一泓溪水,沿著回廊,似玉帶將整座宮於碧翠處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