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星空的樣子嗎?其實啊就和我們站身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在這個世界裏,我們都是一粒星子,雷打不動不會改變的殘酷現實。
一年年夾雜著許多個一天天,一天天又不知彙聚了多少個人和人。而生活就是,我們每個人其實都不知道原來路過了多少人。
四季更迭,為什麼連春夏秋冬都停下了衣裳施行看盡的變幻?
春天的你,走在萬籟的拔節聲下。盛夏年華,緋色的片段都已經淋濕。秋的入門,一時帶進了無數的昏黃。凜冬搖曳,搖擺得裝點了一地潔白。
而你我,是否已經路過?
千萬種情愫混雜,或許真就等到了一個不再路過。
――路過.2011.
我叫路過,路人的路過。是不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我也那麼認為。
在我出生後不久,我就“被迫”領去拜見了我名義上的七爺爺,無緣僧院裏的住持無道和尚。
他看著我,沒有任何血緣的喜悅,也沒有哪怕一點的情緒,就好像真的看破了紅塵滾滾浪浪,而我,就隻是一個來燒香拜佛的投幣大眾。因為,他隻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掃了我一眼後竟然就為我定下了像終生大事一樣的姓與名。
當奶奶告訴我這件事後,我隻覺得無道和尚真是草率得不行。七年的時間過去,每一年我都很想殺過去問問他,無道爺爺你是和我有仇嗎?你是有多希望我永遠隻是一個路人一樣?在別人的心中烙下的永遠都是一句“不好意思,你是誰?”“你好,請問我們見過嗎?”像這樣的一些針紮的冷創傷。
隻是,現實卻總是在不斷叫囂地提醒著我,我真是太錯怪他了。
還記得在一個朗朗乾坤的美好下午,天空卻突然“嘩嘩”的灑落了一片春雨連綿,一時驚得路人都焦躁地抱怨不堪。一大群行人都瘋狂地把自己塞進了一個小小的書店內。當然,癲狂的也算我一個。
“嗶嗶”的聲音陣陣嘈雜,霍亂了整個書店的神聖與聖潔。我背靠在一個低矮的書架之下,總會莫名地產生一種“我在玷汙人家高潔的靈魂”的錯覺。
“路過。”一個女生背朝著我走來。
我驚覺後轉身,帶著些許惶恐還有太多的不安,因為說話的人好像就是書店的老板,而我始終都還是溺死在自我不斷的心虛之中。“你在叫我?”
“你?你叫什麼名字?”
“路過。”
“你說什麼?”
“我說路過。”
我看得出來年輕的女老板一時有些傻眼,看著我很有一種像是在看著精神病人一樣的感覺。
“哈哈,不是,我是說我叫路過,路人的路過。”我連忙甩手打哈哈。
不出所料,女老板聽到後瞬間就笑彎了眉眼,而且還一邊不停地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讓我很有一種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衝動。想、死!
好吧,我承認,在這十秒鍾都還不到的時間裏,我已經在心底把我敬愛的無道爺爺還有他親愛的無緣僧廟痛罵了不下十次。
“哈哈,小妹妹我記住你了。本來啊看著滿屋子亂糟糟的人我還挺難受的,現在倒是徹底舒心了哈。真的謝謝你。”
“……”
就像是這樣,隻要聽到過我名字的人都很難將我忘掉。我想真的很難吧。難得見到一個竟然毫不客氣而且麵不改色地叫他們路過的人。
時間翻過一個山丘緊接著又一個山丘地散落在人間一地。
撞進人們視線的永遠都是滿眼的金黃滿眼的光。
落葉一時簌簌作響,這個時節,是該到了一年中的木葉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