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琬的這番說辭,完全是針對阿根說的那番話——“我若與你結婚,豈不是會讓簡玉鑫以為我捷足先登,近水樓台先得月,搶了他摯愛的女人嗎?”她想,何不趁此機會,向簡玉鑫說明她與阿根早已有情在先,於是才有了上麵的一番話。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簡玉鑫似乎明白了,無奈的點點頭。
簡玉鑫看著眼前這一對朝夕相處的摯友,覺得有必要說點祝福的話兒,於是說道:“等你們結婚那天,我一定回來,無論走多遠,都要回來。”他像是對好友表達感情,又似乎是在表決心。
說罷,轉向眾人又道:“阿根和阿琬是我到塘頭村遇到的最好的朋友。阿根還是我事業上的好夥伴,建國後塘頭村的大事兒小情兒,都是在我們兩人的積極運籌下才得以實施的;還有阿琬,照顧阿根和我兩個沒家的鰥夫,那樣溫柔,那樣賢惠,那樣體貼,無微不至,她做的飯我沒少吃,多好的女人啊!而今我就要離開他們了,人生遺憾莫過於此啊!”他感歎道。
正說著,一個年輕人闖了進來,打斷眾人的談話。
阿根忙向諸位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在城裏上中專呢。快叫叔叔阿姨。”他對兒子說。
眾人忙細打量,發覺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個子高高,長相俊朗,十分招人喜愛。
康兒不含糊,逐一招呼各位,叫過叔叔阿姨好,轉身出去了。
待孩子走出房間,聞遠深有感觸對眾人說:“這孩子出生不久阿媽就沒了,是阿琬一手拉扯大的。”然後轉向阿琬道:“你跟阿根哥結合是對的,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給孩子一個完整的愛,孩子怪可憐的。”她的話引起共鳴,眾人默默祈禱,祝福這一對即將走到一起的有情ren終成眷屬。
......
果然如魯風聞遠所說,到了下半年,江浩在省委的授意下,官複原職,繼續做他的地委書記。他與沈月嬌也漸漸恢複關係,結束在地區招待所的獨居生活,回到了家。但兩人早已心生芥蒂,夫妻感情蕩然無存,兩人各懷心腹事,婚姻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種裝飾罷了。
他們彼此害怕相見。
每當他站在家門口,他都不情願走進去。客廳裏亮著的燈表明沈月嬌已先他而歸,他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女人。冷漠、猜忌和敵視占據他們的心靈,他們彼此害怕與對方的目光相遇。
當危機來臨時,他不得不反省自己對待婚姻的態度,意識到當初做出與沈月嬌結合的決定是多麼的輕率啊。他們的婚姻隻平靜地維持了兩年多,就出現裂痕,足以見得婚姻基礎是何等脆弱嗬!
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權宜基礎上的,沈月嬌向往的是權力,江浩是在尋找阿琬無望後,無奈把沈月嬌作為替代的選擇。他們的婚姻缺乏感情基礎,遇事就顯得脆弱,就像一隻航行在大海上的小船,風平浪靜時還好,如遇驚濤駭浪,豈有不傾覆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