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一個多時辰,馬車駛出迷霧叢林,來到一個山洞前,數名墓影會教徒把守在洞口,肖樂躥到馬車底下,以防被幾名教徒發現。
幾名守衛檢查了彭老五和趙老二的令牌,又查看了馬車中的少女,確認無誤之後,便放馬車通行。
洞中山道十分寬廣,每隔數丈便燃有火把照明,肖樂吊在馬車底下,不住左顧右盼,記憶地形,為逃脫的時候做準備。
彭趙二人一路上聊個不停,卻絲毫沒談及墓影會的辛秘,肖樂料想二人隻是三等侍者,在墓影會中的地位不高,因此對墓影會的辛秘所知甚少,就算擒下二人逼問,他們也必然不知唐三笑與申狴犴的蹤跡,是以肖樂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選擇繼續潛伏,要捉也得捉個一等侍者來逼問,才有幾分希望問出唐三笑與申狴犴的下落。
馬車在洞府中曲曲折折行出數裏地,來到一處石牢,趙老二與彭老五將十幾名少女關入石牢,一旁站著一名守衛登記數目,完事之後,彭趙二人便去找管事的人彙報。
肖樂看著地牢中關押的眾少女,心頭又是憤恨、又是愧疚,他知道這些少女的下場,很想救她們出去,可他實在沒有這個能力,這洞府中不知有多少通玄境的強者,甚至不乏有涯境的強者,肖樂就算拚了性命,也不可能把這些少女救出去,肖樂百般無奈,隻得狠下心腸,撇下這些少女,貼著洞頂躥出地牢。
肖樂將斂運至極致,跟著彭趙二人走進一間石室,一名大乘境的墓影會教徒坐在室中,一邊撥打算盤,一邊記錄賬目,趙老二上前道:“啟稟鄧管事,今次青石縣唐家供上的少女共十七名,皆在十八歲以下,成色中等。”
鄧管事點了點頭,道:“辛苦了,你們下去休息吧。”彭趙二人道了聲是,退出石室。
石室靜了下來,隻聽“劈劈啪啪”的算盤聲響,鄧管事忽覺脖子一涼,不由吃了一驚,身形微動,肖樂站在鄧管事身後,低喝道:“別動!否則讓你身首異處!”
鄧管事頓時不敢動彈,強自鎮定,道:“你是什麼人?敢來我三河洞撒野!想死不成?”
“原來這座洞府叫做三河洞。”肖樂心頭暗道,手上微微用力,兩生劍一壓,劍刃切入鄧管事的肌膚,溢出一絲鮮血,冷聲道:“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若是你不怕死,可以繼續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冰冷劍鋒貼在脖子,鄧管事一陣膽寒,額頭出了一片冷汗,不敢再強硬,咽了一口吐沫,道:“尊駕有什麼吩咐?在下無有不遵。”
肖樂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若有半點隱瞞,休怪我劍下無情!”
鄧管事忙道:“是,是,尊駕請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肖樂問道:“你是二等侍者?”鄧管事道:“是,在下是二等侍者。”
肖樂又道:“你可聽過申狴犴這個名字?”鄧管事道:“沒有,在下不曾聽過……”
“胡說!”肖樂手上用力,兩生劍一壓,喝道:“你不說實話,我把你腦袋割下來!”鄧管事嚇得手足發抖,神色驚惶,道:“別,別!大俠饒命!我說的是實話,我真不知道,我真……真沒聽過這個名字……”
肖樂隻是嚇唬鄧管事,好逼迫他說實話,見鄧管事這般驚惶,仍道不知,那多半是真的不知道了,肖樂又道:“那你可知道唐三笑?”
“唐三笑?”鄧管事忙道:“知道,我知道!”肖樂道:“他是不是被你們抓來了?”鄧管事道:“是,是,我聽說是上師出手抓的……”
肖樂眉頭一皺,想不到居然是有涯境的大能者親自出手,又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抓唐三笑?”
鄧管事道:“我……我不知道……”肖樂喝道:“你又不知道!不肯說實話?”鄧管事忙道:“大俠明鑒,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二等侍者,哪有資格知道上師們的打算……”
肖樂道:“那一等侍者可知道?”鄧管事道:“若是直屬上師的一等侍者,多半知道詳情。”
肖樂道:“你們把唐三笑關在哪兒了?”鄧管事哭喪著臉,道:“我……我不知道……”肖樂還未說話,鄧管事忙叫道:“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肖樂見鄧管事如此怕死,又好氣又好笑,沉聲道:“諒你也不敢騙我,帶我去見直屬上師的一等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