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立場不同,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道清個中厲害的?
“此事既然因宗妃而起,如何處置澈王,還是由宗妃決斷吧!”
君天颯此時再次表現出當哥哥的氣度,將花弄月的生殺大權,全權交給了她。
早在一年多以前,幾百個日日夜夜,她做夢都想將花弄月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眼下這一刻終於來臨,張天恩當然不會假手於人。
徑直抽出手中匕首,步步逼近,冷笑出聲:“花弄月,你也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發誓,定要叫你不得好死……”
能夠親手報仇,於她是最暢快之事。她多想能在花弄月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瀕死的恐懼,隻是,眼前之人,竟是絲毫不以為懼,坦然至極。
憑什麼?憑什麼他做了這麼多壞事,竟還能如此心安理得?
匕首就要插入的瞬間,她更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一抹“釋然”。
明明果斷的動作,最後一秒還是轉換了方向。匕首沒有插進對方的心髒,而是斜挑而上,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狠狠一刀。
鮮血染紅衣袖的當下,張天恩眼中再沒有半分溫度,“花弄月,就這樣讓你死了,豈不便宜了你。你所犯下的罪孽,就用你的血來清洗。”
話音未落,手起刀落間,花弄月又一胳膊,瞬間亦是血流入注。
好不容易才在對方眼中,看到一抹痛苦的神色,張天恩心下才稍微好過了一些。
畢竟,複仇的快感,那就是要看著對方生不如死。
事情得到圓滿解決之後,君天颯便急著趕回楠國去收尾。畢竟這一場仗,於楠國,也是傷筋動骨。
臨走前,君天颯有要求私下同張天恩聊聊,但被她果斷拒絕了。
她早就說過此生隻會以張天恩的身份繼續活著,君如楓於她,早已沒有半點關係。
對於張天恩的刻意疏遠,君天颯卻以為她是不願身份外泄,當下也便不為難於她。
想來,隻要這個五妹還能好好活著,以這樣的身份,又何嚐不是好事一樁。
至於花弄月,暫且被安置在最陰暗森冷的地牢裏。沒人去給他救治,等待他的,終歸也隻有漫無邊際的黑暗。
眼下張天恩心底還有一些個疑惑尚未解開,所以,她才會臨時改變了主意,沒有當即就要了花弄月的命。
再有就是,按理說來,君天颯都已出現在了錙國皇宮,琉璃殿也應該到了。隻是,直到此時,她亦沒有見著前來的琉璃殿,甚至是連他們的半分消息,亦是沒有。
花弄月說過“眼下棋局未分,勝負未定”!難不成此人還有後招?
花弄月的手段,張天恩多少也清楚一些。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是成為困獸,必定也會破釜沉舟,絕不會安心受死。
張天恩再是坐不住,當下便決定前去找花弄影問個清楚。
雖然花弄月的奸計,花弄影未必清楚,但眼下,她也別無他法。
倘若真叫她去問花弄月,就花弄月的性子,非但不會說實話,說不定還會因此來算計於她。到時候,怕隻會自亂陣腳,讓對方給得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