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及聲響，張天恩就知道外麵此時正在經曆一場惡戰。不過有琉璃殿出手，她便再沒有任何多餘的擔憂了。
這才又重新伏貼在對方胸膛，討好道：“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天恩！”
“嗯？”
“你打算同他們相認嗎？”
琉璃殿淡淡出聲，語氣裏透著莫名的情緒在裏頭。
這也正是張天恩最近一直搖擺不定的。一方麵她想同他們相認，但另一方麵，又有些不忍心。無殤對她的心意如何？她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承認，一直以來她都有些自欺欺人，更是自私。總以為可以一直賴著無殤，卻又不想對他的感情負責。
上次見著無殤那麼受傷，她就不忍心再去傷他一次。
所以，她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琉璃殿，你說我該同他們相認嗎？”
“傻瓜，雖然我當然不希望那個夜無殤繼續糾纏著你，但這件事，你還是自己做決定吧！不管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倘若出於私心，他當然不喜歡她同那個夜無殤走太近，但他知道，她是那麼重感情的一個人，所以，他不想見著她為難自己。
猶豫再三，張天恩還是選擇了相認。究其原因，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道得清的？
聽聞打鬥聲不再，想來事情都已經解決。
“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嗎？”
既然他已經給了自己如此大的尊重，所以她也會同樣照顧他的感受的。.
琉璃殿眉頭微蹙，柔聲道：“去吧！我等你！”
見著來人，無殤先是一怔，隨即冷冷出聲：“是你！”
眼神中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份溫和，隻有堆砌的冷漠，疏離，直看得她莫名心下一疼。.
“無殤……”.
一開口，她就哽咽了，竟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這件事該從何說起，隻因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倘若不是親身經曆，她也斷不會相信。
對上她的遲疑，無殤視線淡淡掃過遠方停留的馬車，便不耐煩道：“倘若沒什麼事，告辭！”
“等等，無殤，明日‘是非之外’，不見不散。”
“哼！我同你似乎並沒有私下見麵的必要吧！倘若是馬車中人的意思，那麼抱歉，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有本事就自己來取。今日我並沒有求你們出手，他日也定不會應你們所求。”
“所求？無殤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琉璃殿並沒有貪圖什麼。明日之約，純粹是我的意思。”
“住口，別以為你上次幫過我一回，就可以諸多無禮。不管是你的意思，還是琉璃殿的意思，我都不關心。以後也請不要表現得同我有多熟絡，我們本就隻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雖然他本不該遷怒於無關之人，但她每一次喚他的名字，就是會莫名讓他有種錯覺。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陌生人？這三個字此時對於張天恩來說，是那麼的沉重，也是那麼的不近人情。
要知道，除了琉璃殿，無殤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強忍心底的抽搐，誠摯道：“無殤，你若想要知道答案，明天一定要來是非之外。不管怎樣，我會等你一天。倘若你不來，那麼……”
她終是不忍心說出後麵的話。
倘若他不來，那麼她便會下定決心，再不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