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紅緋霓哪裏還坐得住？猛地站起身來，近乎失態：“你是天恩？”
“對，我是張天恩！怎麼？紅老板你認得我？”
張天恩哪裏知道，紅緋霓口中的“天恩”又豈是她口中的意思？
紅緋霓卻以為對方已經承認自己是君如楓，幾乎是欣喜若狂上前，晃動著對方的手臂，驚呼道：“君君，真的是你？你回來啦？”
直到被晃動得有些頭暈，張天恩才意識到事情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當即沉下臉來，冷聲道：“紅老板，請注意自己的言行。我是張天恩，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君君’。”
紅緋霓激動的心情，終歸還是被張天恩冰冷的話語，瞬間給澆熄滅了去。本能後退兩步，輕掩去眼底湧起的失落，再次客套出聲：
“夫人恕罪，是在下一時情急，將夫人誤認為一好友，這才失態。還請夫人見諒！”
“罷了！剛才我也錯認了一回，此事就當扯平。紅老板要是沒事，就請回吧！我也有些乏了，想要休息！”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望著離開的人影，張天恩不自覺伸手捂上自己的額頭，輕歎出一口氣……
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日子？這上門來的客人，竟一個接著一個。昨天才打發了一個紅緋霓，今天就來了一個雪沫。
要不是她現在是紫苑的女主人，張天恩真不想應付這些個無聊之人。
至少昨天的紅緋霓，人來還有個理由，美其名曰：道賀！今天這人倒好，竟連一個像樣的理由也懶得編。直接說什麼“夜觀星象”就來了，倒叫她根本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拒絕了。
本著來者是客，她忍了。隻是他這一進門，沒有半句話，就隻盯著她看，是幾個意思？
張天恩終歸不耐煩起來，“閣下倘若再不道明來意，那麼恕紫苑不能接待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
這是雪沫開口的第一句話，直聽得張天恩是一頭霧水，更是不自主心虛了幾分：難道是舊識？
再開口，明顯多了幾分遲疑：“我們應該認識嗎？”
“你可是失憶了？”
對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張天恩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雖然失憶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畢竟事情可大可小，沒弄清是敵是友之前，她也不敢冒然回應。
雪沫也看出她的遲疑，這才又繼續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再仔細想想！是我，雪沫！曾經和你一起談天說地的雪沫！”
盡管事情是有些匪夷所思，但他相信自己絕不會算錯。此人，就是曾經的君如楓。
而且他有理由相信，琉璃殿定也認出了她的身份。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次離開之後，她竟然還能再回來這裏。
原來，她的本來麵目是長這樣。
較之君如楓，她的身上，更有著如水的氣質。知性，優雅，又不失堅毅，果敢。隻是眉宇間，終歸多了幾分哀愁與束縛，少了些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