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還給你唱其它的，我會的歌可多了，管保你天天都能聽到不重樣的曲子。”
邊說著，人就靠了過去，徑直挽起對方的手臂，腦袋亦順勢靠在對方的肩頭之上。
“如楓，其實你不用每天給我唱歌！”
盡管他拒絕得很隱晦，但君如楓還是聽出來了，心底劃過淡淡的失落，卻還是故意裝得毫不知情：
“也是，唱歌確實吵吵了一些，那就偶爾唱唱。我們可以吟詩作對什麼的。雖然我遠不及你才華橫溢，但也總算是學過一陣子。隻要你稍稍放放水，我應該也還能勉強糊弄幾句，嘿嘿！”
“如楓，你完全不必要這樣委屈自己的！”
“說什麼委屈呢！喜歡一個人就是恨不能將自己活成對方的模樣。知道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照鏡子，隻是也不完全是。畢竟你身上的那份‘自在’，還是我望塵莫及的……”
不錯，她向往的生活，是全然沒有半分約束的自在。隻可惜，她終歸隻是凡人一個。紅塵俗世，好多事情，縱然看透，卻也不能擺脫。
私底下，她給自己套上了太多的條條框框。縱使偶爾活得瀟灑了一些，但依舊是被無形的枷鎖奴役著，未曾真正放下，又何談真正的“自由”？
滾滾紅塵之中，凡夫俗子眾多，唯在雪沫身上，她看到了那一縷曙光。那是她盼而不得，又舍不下的執念。
聞及君如楓口中淡淡的無可奈何，雪沫心頭沒來由的跳動了一下，一絲道不明的心緒在緩緩蔓延開來。
“如楓……”
“不用理我，我就是稍稍抱怨一下。自在有自在的好，拘謹也有拘謹的好。做神仙自在，不也同樣有‘隻羨鴛鴦不羨仙’一說嗎？
所以啊，咱凡人就該有凡人的樣子，偶爾談談情，說說愛，成個親，生兩個小孩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也同樣羨煞旁人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不自覺微愣當下。
君如楓是沒想到自己遇上雪沫之後，竟一下子想得這般久遠，甚至連同雪沫要生幾個小孩兒的事情都想到了。一時間不覺莞爾，心中亦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
雪沫更多的卻是透著淡淡的惋惜。他確如君如楓所說，閑雲野鶴慣了，從未想過要找一人，相守到老。
如今對上君如楓的殷切，倒真叫他有些為難起來。
“雪沫，聽三哥說，你隻答應教導軒軒五年，五年之後，你就要離開。”
“嗯！”
“如果可以，你願意帶我一起走嗎？我不想做什麼公主，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浪跡天涯，還是隱居深山，我都願意。”
“如楓，我隻是一閑人，實在擔不起你如此厚愛。雪沫在心底定會虔誠祈禱，上天一定會賜你一樁良緣。但你要知道，你的良人絕非雪沫。”
這明裏暗裏，雪沫都拒絕得很徹底，沒有稍留餘地。
無可奈何之下，君如楓隻得故意岔開話題：“欸，快看！前麵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好地方！”
雪沫放眼望去的時候，君如楓卻不經意扭過頭望著他，陷入沉思：
你說是我忘了你，怎麼倒像是你把我忘得還要一幹二淨？或許，你隻是不肯原諒我，所以才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