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君如楓確實沒料到這古人原來享樂起來竟然也是通宵。
她一直都以為他們應該在半夜十二點左右就會散去,最多也就淩晨一二點鍾。可誰知,這醜時都已經過了,差不多淩晨三點多了,這群人竟然還興致高昂。
原本還想著等這群人走了之後好好替無殤慶祝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罷了,慶祝可以等到明天,不過這打架多時的眼皮怕是撐不到明天早上了。
無殤主辦的宴會,她又不能先撤。再說了,琉璃殿也沒有動離開的心思,她又怎麼敢動。
無可奈何,君如楓隻能閉著眼,原地打盹兒起來。
見狀,琉璃殿不動聲色地伸手一攬,將人順勢摟在了懷中。動作輕柔,熟睡之人,亦隻輕微扭動了身體,尋了個好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此刻場上之人,誰又不是左擁右抱,所以自是不會有人注意起琉璃殿這邊。
當然,無殤是個例外!他的視線差不多一刻也沒有從君如楓身上移開過。
從她滿臉興致到失了興趣,再到百無聊賴,困頓不堪,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他多想結束這場無聊透頂的宴會,隻可惜,他不能。
縱使他再不想強顏歡笑去取悅這些個酒色之徒,但為了能盡快給她一片祥和的天地,他隻能忍了。
眼看著琉璃殿可以光明正大擁她入懷,無殤隻覺心中突地被一塊巨石壓著,似喘不過氣來。
尤其在見著君如楓竟安然接受,心下就更是複雜至極。
他想對她好,但又怕她等不及……
不知是否是因為周圍太吵,君如楓睡得並不踏實。不僅如此,她還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明明輕功不怎麼樣,卻能如此平穩站立於湖麵之上。周圍是一些從未見過的陌生山色。無一不在告訴她,她並未來過這裏。
終歸是在水上麵,沒實地那麼讓人踏實,時間一久,她也有些慌了。隻是卻也沒那膽量去邁開自己的雙腳。
就怕一個輕舉妄動,下一秒就將會跌進這深不見底的湖水之中。
她怕水,沒來由的恐懼。但卻也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沒事兒,你會遊水!”
她迷糊了,記憶中好像學會了遊泳,但又像是沒有。兩種想法似都有相關的論據來說明。
她懼水,天生的。就莫名覺得水“高深莫測”,又“詭異得狠”!所以從小她都對什麼湖啊,池塘啊,避而遠之。
不過,腦子裏亦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在提醒她,她學會了遊泳。
隻是,當她想深究下去之時,腦子卻是昏昏沉沉,根本回憶不起關於她如何學會這遊泳的種種來。
記憶似乎因為缺少了一些關鍵的片段,從而拚湊不起來。心底湧起的陣陣失落,令到她不自覺悲從中來。
正當她茫然四顧,手足無措之時,不遠處的江麵上,突地憑空多出一個人影來。
那人背對她而站,所以她看不見他的模樣。隻是就這背影,也能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你是誰?”
她本能問出聲,心底卻沒來由的有些擔心起來,就怕對方會因為她這冒然出聲而消失不見。
慶幸的是,他沒有消失,但他也並沒有回話,甚至沒有轉過身來。就好像是對她的質問聞所未聞。
“你到底是誰?”
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君如楓再次輕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