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氣急,推門進去,隻想著給她個教訓。隻是在見著她不安,痛苦的表情之時,便軟下心來。
他輕輕抱起她,小心翼翼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將她放在床上之後,他本想一走了之的。誰知熟睡之人卻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那樣的觸碰讓他渾身一怔,再次愣在了當下。回過神來,就已然不想脫離了。便脫了鞋,斜躺在一邊,任由她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
此時,依舊是睡意全無,便不自覺注視起近在咫尺之人來。
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都沒有好好看過她。
隻道她是一個稍有姿色,有些小聰明,還有些倔強的不知死活的丫頭罷了。這一刻細細看來,她的皮膚原來是那麼的白嫩,她的睫毛是那麼的長,她的鼻子是那麼的挺拔,小嘴又是那麼的紅潤。看得入神,他竟不自覺探出身,想要輕輕吻上去。
隻是,她卻突然出聲了。
雖然聲音很小,他沒聽得太清,隻是回神就見著她撒嬌的表情。雖然她已經睡著,但這樣依賴的模樣著實讓他心神一蕩。
這一夜,琉璃殿都未曾合眼。天色漸白的時候,才動作輕緩的抽回自己早已麻木的手,小心替她蓋上被子之後,便一聲不響的消失於房中。
或許是做了個美夢的緣故,這一覺,君如楓睡得特別好。幾乎是來到這個時代裏,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
起身洗漱之後,對著銅鏡梳妝的時候,君如楓不自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眼直直盯著鏡中的自己。昨天還紅腫不已的脖頸,此時早已光潔如初,沒有半分受傷的痕跡。也正是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已經不疼了,她的頭也能運動自如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好轉的?
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是昨天黃昏醒來之後,頭就能動了。
這又是為什麼?怎麼會好得這麼快?
一時之間,君如楓也不太明白,隻以為是自己底子好,傷才能恢複得這麼快。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琉璃殿給她擦過的藥水。
畢竟,在她看來,他對她,隻有虐待,沒有其它。
昨晚夢到了媽媽,今天傷也好了,君如楓隻覺老天似乎聽到了她的祈求,開始憐憫起她來,也開始照拂她了。
回想起昨晚夢中媽媽說過的話,君如楓眉眼間滿是笑意。
對著鏡中笑靨如花的臉龐,君如楓心下不自覺調侃起來:“張天恩啊張天恩,看來老天還是挺眷顧你的。上一世你外貌平庸,卻仍是吃盡了苦頭。這一世,已經是大發慈悲的給了你這副好皮囊,吃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就知足了吧!畢竟,這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可不是中大獎就能有的!”
如此想來,君如楓便覺著自己的遭遇也沒那麼悲慘,上天對她還是留有一線的。
這一天,君如楓認真拾掇起自己來。
她突然想開來,如果實在無力改變窘迫的處境,那她也要做心態上的豁達者。琉璃殿想要看她失敗求饒的模樣,她就偏不讓他如願,她反而是越要活得瀟灑。
她要讓他知道,不管她是張天恩,還是君如楓,她的幸福從來都不容許任何人剝奪,從來都是她自己說了算。
見著她恍若新生的意氣風發,琉璃殿心底泛起濃濃的笑意,除卻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