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她時刻提醒著自己,同他造成的傷害比起來,這一切都太不足惜了。
“君臨酒家”,如同它的名字,就連當今聖上也都親臨過,還親自給她題了這副牌匾。她就不信,傲慢如他,會不來這兒。
她就姑且等著,反正十年都過去了,她也不急在這一時。
“主人,今天店裏來了一位客人,堅持著要見主人一麵。”
無殤恭敬請示道。
無殤二十六歲,雖然比君如楓大,卻是被君如楓撿回來的。
當時,君如楓隻是看他有些頭腦,還會些功夫,便不問來由的施計從他仇人那兒撿回一條命,還徑直將他帶回來留在了身邊。
無殤是知恩圖報,重情重義之人,從此便認定了這個年輕的小主人。說來,那時君如楓不過十二三歲,他也不過二十出頭。
“什麼身份?”
君如楓頭也不抬,專心把玩著手裏的物件兒,漫不經心開口。
“君臨酒家”能在短短時間就從名不見經傳的小飯館一躍龍門成為全京城最大的酒樓,除卻她本身的經營有道之外,酒樓的菜品確實也是極富特色。
這也不意外,畢竟是在美食之鄉呆過二十幾年,從小耳濡目染,還不會幾道特色菜,那就真是太不應該了。
加上這個時代裏,對於食物還沒力求精致,就更難品味到真正的美食了。她這一來,無疑是拯救了他們的味蕾。
平日裏衝著美食要求見上老板一麵的顧客也是有的。隻是,君如楓可是“大忙人”,若非必要,才沒那閑情逸致去應付這些個無聊之人。
跟著君如楓也有那麼長一段時間了,無殤自是明白他家小主人的性子。
若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人物,任何事情都不能成為耽擱她享受人生的借口。
“星國九皇子夜天淩!”
無殤脫口而出,說完還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君如楓是女兒身,他是知道的。隻是她整天都以男裝示人,處理事情的手段也都如男子般果斷淩厲。
要不是今天見著她慵懶的披散著一頭青絲,他差點都忘記她是姑娘家這一事兒了。
是啊!曾經的小主人長大了,也越來越美了!
“夜天淩!傳言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那個?”
君如楓滿臉嫌棄開口,似乎對這種有情飲水飽的傻子嗤之以鼻。
“就是他!”
“原因?”
“說是最近迷上了‘鳳棲梧’的頭牌鳳舞,而鳳舞一直就對我們‘君臨酒家’的酒菜甚是喜愛。這不,為了討好美人,就想要請酒樓的廚子過府一趟。這事兒無殤自是做不了主,隻得來請示主人你了!”
“無殤,不是說過了嗎?這些無關緊要之事兒,你做主便是。就這點兒小事,也要勞煩我親自跑上一趟,真是浪費時間。”
君如楓約微不滿的癟嘴道,要知道,她今天本來還打算趁著這好天氣去遊遊湖,釣釣魚什麼的。
見此,無殤立馬換上老媽子的眼神,苦口婆心道:“主人,你這次可是有快兩個月沒來酒樓了。你說你要去欣賞什麼山川美景,無殤無話可說,可是,也不能一去就沒了個音信兒啊!無殤找不到你,隻好出此下策逼你現身了。”
無殤心下也甚是委屈,他一心隻想跟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可她倒好,自從酒樓生意越發好了之後,她每天都跑出去瀟灑快活,卻把他留在酒樓打點一切。
他不是說她去瀟灑快活有什麼不對,但他隻是想要跟在她身邊而已。
不錯,明麵上他們雖然還是主仆身份,但長時間相處下來,他們早就視對方為好友,甚至是親人。
隻是,一直稱呼“主人”慣了,無殤也不願再改口,而君如楓自然就更懶得理會這些虛的了。
斜躺著的君如楓聞言,兔子般“騰”地站起身,纖細的手指直接戳著無殤心口的位置,不滿挖苦道:
“是誰當初信誓旦旦說‘主人,你放心去享受你的大好時光吧!天大的事兒,酒樓也有我給你頂著’。
再說了,我這不也才出去兩個月不到嗎?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就像是走了一年半載一樣。
至於你說的音信兒,這也怪不得我啊!每次準備托人給你帶信的時候,那帶信人不是要回家娶老婆,就是要上京趕考的,他們不願幫忙,我有什麼辦法?”
君如楓一口氣說完一大推,還很是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