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何遠不知道如何麵對何程,他是他的養父,卻也是殺害他父母的人。
那批尋找被盜古董的人終於找到了鏡西,他們是國家考古相關機構的人,林榆雁將賬本交給了他們,很快以何程涉嫌盜墓為名,將何程拘留起來。何遠提供盛元這二十多年來的賬目。最終,何程以涉嫌非法盈利被判入獄,但因缺乏直接證據並未查明盜墓一事,一同沒有被調查清楚的還有二十五年前的凶殺案,但相關機構已著手調查。
何程入獄,大家並沒有感到開心,何遠更是這樣,這件事情讓他陷入了道德的深淵,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
大家也知道何遠的想法,因此,對於此事沒有人多說。
當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裏沉默的時候,林父從房間裏拿出來一個玉壺,精致小巧,通體清潤剔透。走到客廳向林榆雁說:“雁兒,還記得這個嗎?”
林榆雁看到玉壺,知道父親的意思:“記得,這是何程作為小雨出生賀禮送給我的。”
常洛生開始興奮起來:“有人能證明這是何程送你的嗎?”
“有。”林榆雁思忖許久才答道。
“媽,怎麼了?”在一旁的穀雨聽出林榆雁的語氣不太好。
“知道這件事的還有李家。”
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林榆雁這一句話又讓房間的空氣降至冰點。
“李耀華會作證嗎?”常洛生問。
“我想不會,李耀華與何程的關係非同一般。”林榆雁說道。
正在大家都陷入沉思一籌莫展的時候,穀雨提議道我們可以用電話錄音,把李耀華的話錄下來。
“設什麼計?”常洛生問。
前幾天李耀華到家裏來給我說婚事被拒絕了,我們用這個理由把他找來,再跟他提出玉壺的事情。”穀雨說道。
林榆雁和常洛生都覺得這個辦法行得通,坐在一旁的何遠卻有些生氣地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穀雨問。
穀雨不明白,但是林榆雁明白,她說:“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談這個問題。”
說完,何遠與常洛生離開了林家。
他們倆人走後,林榆雁告訴穀雨:“小遠這孩子是生氣了。”
“他幹嘛要生氣,這明明就是一個不錯的建議。”穀雨有些氣惱。
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卻讓你父親給你介紹婚事,這讓哪個男人不生氣呢?”林榆雁好言相勸,
“這不是隻是一個計策嘛,又不是真的要他介紹。”
林榆雁在一旁笑道:“果然還是個孩子。”
穀雨生氣地回了房間。
第二天,何遠遲遲沒有到林家來,穀雨等得有些心煩,就在一旁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錯,又倔強地不給何遠打電話。
另一邊的常洛生勸了何遠許久,才將他勸服。
下班後何遠與常洛生一同趕到林家,何遠進去後發現穀雨一個人坐在臥室裏,聽到有人進門,驚喜地看了一眼,繼而又把頭埋在膝蓋上。
何遠走過去,抱住她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們就像你說的那樣做,好不好?”
“好。”穀雨突然把頭抬起來。
何遠見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兩個人牽手出去的時候,隻有林榆雁與常洛生坐在客廳裏,氣氛有些微妙,何遠大致猜得出發生了什麼。
常洛生看見何遠與穀雨出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來來,何老弟,我們來商量一下這件事怎麼實施。”
何遠聞聲拉著穀雨找了把椅子坐下。
四人開始商量起來。
……
過了幾天李耀華果然過來了。何遠與常洛生躲在穀雨的臥室裏,兩位老人出門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