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二章(2 / 2)

“平時她幾點到這裏來?”

“七八點鍾。”

何遠聽聞,看了一下手表,中午十一點四十三分。他對女孩說:“時間不早了,看這裏的情況還得忙活好一會才輪得到我,我先出去吃飯,晚點再過來。”

女孩敬業地說:“那先生一定要過來。”

何遠說:“好”

走到門口何遠往回走了幾步問那女孩:“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

女孩被何遠的樣子逗笑了:“有。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說著,何遠肚子適時地響了兩聲。

“出門右手邊直走,十字路口左轉,走一會兒有一家名為‘魯香四溢’的魯菜館,我們店長經常請我們到那裏去吃飯,味道蠻好的。”說完,女孩溫柔地笑了笑。

何遠想到了穀雨,第一次在火車上遇見穀雨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溫柔地對他笑了笑。

他有多久沒見過穀雨了,一個多月,卻好像過了好多年,沒有她的這些日子過得漫長的不像話。

何遠走出門,屋外混沌的光線混雜著細小的沙塵。路上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大概都回家吃飯去了。街上的女人,牽著孩子慌忙地往家裏趕,怕回家晚了,被暴躁的老公一頓責罵,還沒回家的男人,一臉倦色,發絲裏,皺紋裏棲息著行走了不知多遠的塵土。

外麵的空氣讓人煩躁發悶,何遠打量著兩旁的店鋪,半天下來,店老板似乎收獲不小,坐在門前的小板凳上數著手裏零碎的錢。

何遠徑直往前走著,他已經很久沒吃飯了。何遠覺得自己瘦了不少,手摸上臉頰的時候,能感受到分明的輪廓。胡子也長長了不少,不知道現在自己看起來像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像是一個從深山裏跑出來的野人。何遠不禁笑了笑,要是穀雨在這裏一準認不出他來。在穀雨心裏他一直是一個白淨斯文的人。這是穀雨對他說的。

穀雨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讓她產生了一種特別的好感。在此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有才華的?英俊的?溫柔體貼的?善良的?家產萬貫的?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遇到何遠的那一天,讓穀雨覺得他就是她在人海中尋尋覓覓了許久的人,她對另一半的要求也變得清晰起來,就是何遠這樣的人,不管他是否有才華,是否英俊,是否溫柔體貼善良。

何遠繼續走著,腦海裏對穀雨的思念揮之不去。他聯係不到穀雨,這讓他萬分沮喪,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回去找穀雨,放棄這種毫無意義的尋找。可是他常常夢見父母,夢裏父母的容貌是模糊的。

轉彎處,一個年輕男人與他擦肩而過,走了兩步何遠鬼使神差地回過頭來,那人卻並沒有看他一眼,沿著何遠走過的路一直往前走。從穿著來看,這裏值得他去的地方隻有剛才那個理發店了。肚子又開始叫喚起來,何遠向女孩推薦的飯館走去。

飯館老板夫妻兩人都是來自山東,在蒼平打拚了許久才開上了這樣一家頗具規模的飯館。店裏的服務員也多是山東人,據老板說,自己和妻子是在這裏打拚過的,深知外地人身處異鄉的不易,二人盡自己可能幫幫這些年輕的後生。

何遠對老板產生了敬意。正是飯點,店裏吃飯的人很多,老板夫妻二人也跟著年輕人跑來跑去,忙得不亦樂乎。何遠點上幾碟小菜,先把肚子填飽,接著慢悠悠地品嚐著桌上的菜肴,一口一口地抿著酒杯裏的酒。

忙活了一陣後,店裏的客人走了大半,店老板見何遠一個人悠然地吃著酒,對他產生了興趣,坐過去跟何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何遠問:“北邊街上的那家理發店好奇怪,這麼一家高檔的店鋪怎麼開在了這麼一條街裏。”

“這個店在這裏二十來年了,我年輕來這裏打工的時候就開在這裏了。聽說是那時候店老板和鏡西的一個大官都喜歡一個女孩,最後那女孩嫁給了大官,姓謝的這位老板就跑到來住了幾年,期間和蒼平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往來密切,不知哪天跟人家打了個賭,說他就算把店開到望平街他們也會買賬。果不其然,這店裏的都是蒼平最好的理發師,現在那些公子哥大老遠開車到這裏來理發。”

“那現在那位姓謝的老板呢?”

“早就不在這裏了。聽說在這裏渾渾噩噩過了幾年以後被他父母拉回家去關了一段時間,後來跟父母做生意去了。至於現在過得怎麼樣我們就不知道了。都是些平常人,哪裏知道這些有錢人的日子。”

聽店老板這樣說來,何遠對這位姓謝的先生愈加好奇起來。不知這位謝老板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謝文忠。

“那這位姓謝的老板是叫謝文忠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些都是從女店長哪裏聽來的。”店老板擺擺手說道。

看來這裏隻有女店長了解這位謝先生了,今天非得見一見這個女店長,好揭開這位傳說中的謝先生的神秘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