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嗎?可大雍大軍最多一天就能全部抵達……“你去召集所有,把還在城裏的傷兵,孩子,老人,能帶走的全部帶走……我留下斷後,給你們爭取時間。”

見副將想勸他,巫桓厲聲道:“我意已決,不必勸我,這場戰爭勝負已經注定,你們沒必要為此付出生命。”

傳承了幾百年的巫族能被眾多掌權者所忌憚,憑借的是他們獨有的能夠以一己之力阻擋千萬人的神奇巫術,正因為這種能力太過逆天,巫族族人人數稀少且命途多舛,能得善終的幾乎沒有。巫桓早就做好了步師傅後塵的準備,死得其所,至少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縱然巫桓是巫族難得一見的天才,想要以一己之力攔住十萬大軍也是千難萬難。為了阻攔大軍給百姓爭取更多時間,巫桓已經透支了全部法力和生命力,烏黑如緞的發褪盡了所有顏色,變成毫無生氣的雪白,顯得他身形更加銷瘦。他定定望著不能上前一步的大軍,瞳孔忽然微縮,低頭一看,胸口竟在此時被一箭貫穿。

是蕭絕下令從不遠處調來,終於趕至的弓箭手放出的箭。

一支支羽箭像密密麻麻的雨點般,齊齊射向巫桓。畫麵定格在青年墜落在半空的一幕,胸口被萬箭貫穿,點點鮮血染紅了城牆,發絲寸寸成雪,幽幽哀戚的音樂漸起,被刻意放慢的鏡頭下,隻看到藍衣青年無力地往下墜,他拚著最後一點意識,望向被他攔在城外三天三夜的軍隊,冰冷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宛如一幅絕美而殘破的畫卷。

“殺——”城門卻在此時被打開,那些被他吩咐去護送平民百姓的普通士兵竟在此時出現在這裏,悍不懼死,一個個嘶吼著向大雍士兵揮舞刀劍。哪怕知道兩方力量懸殊,仍然不顧一切的想要削弱對方的力量,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好。

蕭絕站在軍隊的最後麵,冷眼旁觀這場單方麵的廝殺,直到這場廝殺結束以後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放火燒城。”蕭絕是暴戾殘酷的,也是冷血無情的,對這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黎國士兵,他敬佩欣賞,卻絕不可能留下活口和禍患。

漫天的火光把蔚藍的天空都渲染得火紅,滔天火舌吞噬了這座威嚴壯麗的百年都城,那些繁華、美好,在這場大火中,皆成了過眼雲煙。

【虐的我心肝疼!】

【為什麼要放火燒城?!蕭絕太狠了。】

【編劇你出來!我要給你寄刀片!】

【哭成狗!編劇你還我國師大人!為什麼要讓他萬箭穿心?】

【小唐將軍被梟首示眾的時候我已經哭了一次,現在連國師也領便當,我要棄劇!】

【黎嫣然被迫去和親已經夠慘了,還不給國師一個好結局!編劇的心是黑的!】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最後結局剩不了幾個人……】

【Σ( ° △°|||)︴前麵的別烏鴉嘴!要真的全死光了我真的要去炸了劇組!】

與其說《滄海》是古裝大片,倒不如說更像一部曆史正劇。《滄海》整部劇的大基調是蒼涼悲情的,它以冷漠的視角講述這片大陸的紛爭離合,像一本冰冷的史書,卻偏偏是這種冷酷而不帶絲毫感情的敘述方式,反而讓觀眾更加深刻地對劇裏每一個人的選擇感同身受。或是無可奈何或是大義凜然,無論是哪種選擇,都會讓觀眾代入自己的感受,產生共情。

季嶼看完巫桓出場的最後一集,即使巫桓就是他自己演的,也忍不住心情低落,覺得內心鈍鈍的疼。

《真凶》劇組已經開機一個禮拜了,季嶼作為絕對男主角,幾乎每天大半的戲份都是他的。和《滄海》的人物群像不同。《真凶》的所有劇情幾乎都壓在男主角一個人身上,隻要作為男主角的他演崩了,這部電影差不多可以說就毀了一半了。

戲份如此吃重,饒是季嶼經驗豐富也有些禁受不住。許堂是準備把這部電影拿去參加電影節的,有可能的話,他還想去衝一下獎項。因此,他對季嶼的要求比拍《追蹤者》時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