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是和楚瑜一起到的,盡管作為兒子和一個晚輩一起到顯得很失禮,但實際上竟沒有人對此覺得不妥。可以說,季嶼這個兒子,之於這些和關心怡關係親密的人來說,確實是可有可無,甚至不少人都記不起來,原來關大編劇還有另一個兒子。
可想而知,當季嶼出現在葬禮上的時候,著實有不少人驚掉了下巴。私下裏,立刻有按耐不住者開始議論紛紛。
“那不是最近在網上傳得很廣的季嶼嗎?他怎麼會來這裏?”
“就是那個得了陸見大影帝青眼的那個新人?”
“就是他,不過這種私人性質的葬禮,季嶼這種新人怎麼可能有資格來?”
“你竟然不知道?季嶼是關編劇的另一個兒子。”
“啊?不會吧?”……
這是不了解季嶼和關心怡之間的關係的人的討論。而那些知曉一星半點的,則對季嶼到來的時機更感興趣。
“聽說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被關編放在心上,母子關係也不怎麼樣,現在看來,倒是名不虛傳。”
“我看啊,季嶼和李家兩兄妹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喏,你看,李天安那小子,笑得那叫一個僵!”有人眼尖地發現說。
“還是太年輕啊,表麵功夫都做不到家……”
李天安老早就注意到了季嶼,看到季嶼走近,麵帶微笑迎了上去:“季嶼,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話裏話外,都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來客。
連一旁的楚瑜都能聽出來這話的不懷好意,更何況是直接麵對的季嶼。然而季嶼隻當毫無察覺,隻為了那個以前的季嶼,他也不可能在今天破壞了自己母親最後的儀式。
於是他保持著自己自從聽到葬禮的消息後的低落情緒,默默地走到關心怡的黑白遺像前,動作輕柔而鄭重的放下了懷裏的白菊花束,對著遺像深深地鞠躬。
做完這一切,季嶼能明顯感覺到壓抑的心,輕鬆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一個重擔。這大概是原主最後的執念吧。
李天安沒得到想象中的回應,被季嶼冷在一邊,臉上頓時掛不住。然而他還有多年修煉出來的世故,到底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對於季嶼近來的種種表現,李天安越了解越覺得奇怪,這個人,就好像脫胎換骨一般,變得讓他捉摸不透起來。如今再一次直麵,這種感覺越發鮮明。
曾經的季嶼不說能一眼讓人看個底,但李天安自問還是能拿捏得住的,不然也做不到讓季嶼心甘情願的退出遺產的分割。可現在的季嶼,明明還是那個人那張臉,李天安無端偏生出一種不安感。
而李天安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自己沒有把握的事。
他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季嶼,心底裏劃過萬般猜測,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真的是換了一個人。
李華深就在離兩人的不遠處,完全能聽清楚季嶼兩人的對話。深知自己兒子秉性的他從容地走了過來,深深望了李天安一眼。
這一切都被在場的眾人看在眼裏。尤其還有不少媒體以私人身份過來,都已經活絡開心思,準備葬禮儀式一結束,就立刻到幾個人跟前去扒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