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晴天,冬日的陽光灑在窗簾上,又映到臥室裏,臥室裏光線充足,卻冷冷的,冰冰的,劉麗鳳一個勁地說冷,“剛進屋還不覺得,怎麼這會兒這麼冷?”李梅久翻過身去,找出空調遙控,打開空調暖氣,又反身把劉麗鳳緊緊抱在懷裏。暖氣漸漸有了作用,男人開始動作,手腳有些粗魯,劉麗鳳胸部被觸,有些疼痛,忙把男人的頭從胸部推開,“太疼了!”劉麗鳳提醒道。男人移向下部,繼續動作著……劉麗鳳在心裏說:“和張國飛在一起,若是在這樣髒的房間裏,他一定不會做這事的,張國飛愛幹淨,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掃地,一遍遍地掃地,容不得地板上有汙漬,哪怕是針孔大的汙漬,張國飛也要把它清理掉;張國飛不會在這麼髒的床上做愛,心細的張國飛上床前總是準備幾條毛巾,還有塑料墊,壓在枕頭下,以備不時之需,與張國飛做愛,哪怕濕潤了一條又一條毛巾,床單也是幹淨的,再不小心,也不會弄成李梅久床單上的地圖板塊。”
劉麗鳳閉著眼睛,任憑老李在上麵動著,又不時推一下老李,不堪承受之重,老李卻沒有領會下者的意思,仍然這麼壓著,讓劉麗鳳喘不過氣來。“你太壓我了,我受不了。”劉麗鳳不得不用語言提醒男人。老李安靜了下來,渾身潮潮的,貼在劉麗鳳身上,劉麗鳳覺得如粘膠一樣,粘度大得過分,像要把自己與這個老頭子粘在一起一樣。“這個男人從來不問我的感受,總是一味著動著,動夠了歇,歇好了動,完全按照自己的需要,不知配合對方,該動時不動,不想讓他動時,偏要動,這麼大年紀的一個男人,卻一點也不懂得女人的需要,把自己當作一個機器人,性機器,隻顧自己不顧別人。比起張國飛與自己的默契來,差了十萬八千裏。張國飛太了解自己了,好像自己肚裏的小蛔蟲,什麼時候要進,什麼時候要動,什麼時候要靜,掌握得恰到好處。唉,光這一項能力,這些男人中,沒有一個如張國飛的。眼前的男人哪裏知道女人高潮時表現什麼樣,隻知道動動停停,該拐彎時不知道拐彎,該快時不知道快,該慢時不知道慢,除了動物本能,還是動物本能。對於一個不愁吃,不愁穿,不靠男人養活的女人來說,這種樂趣,是一點也不能少的,而除了張國飛,這樣的樂趣哪裏找呀!”
“啊,不行了。”老李筋疲力盡,完全伏了下來。重力之下,劉麗鳳突然叫道:“張國飛,你也……?”
男人沒聽清楚劉麗鳳說什麼,移了移身子,頭也沒抬地說:“你說什麼?要尿尿(sui)?”男人順手抓起已經滑落在枕頭旁邊的大枕巾,縮進被筒裏,胡亂擦了一氣,劉麗鳳伸手阻了阻,沒能阻住,忙忙赤身起來,用客廳暖瓶裏的那點熱水洗了又洗,凍得不行,急急返回臥室,穿衣服。
“不睡了?”老李問道,“我困死了。”
“你睡你的,我不困,我……”劉麗鳳真想快點離開,恰在此時,女兒打來電話,問候了媽媽,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然後轉入正題,提醒媽媽:“我爸馬上要結婚了,日子訂在五一節。我給你講我媽,我這個小後媽懷孕了,不結婚不行了。”
正在寒假中,張嘉紅回崇河老家了,和爸爸住在一起。不知怎麼回事,嘉紅不喜歡和媽媽一起過,總是喜歡和爸爸住在一塊了,盡管與爸爸也沒有心談,卻在寒暑兩假,都呆在爸爸那裏。劉麗鳳也樂意讓嘉紅呆在爸爸那兒,這樣,一來,可以繼續加重張國飛經濟負擔,二來,女兒也可以了解張國飛更多的信息,掌握張國飛最新動向。這不是,女兒把爸爸要結婚的信息及時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