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似錦,池水無痕,老樹靜默,空院深深……
三台高倍望遠鏡攝像機,被架設在孤兒院對麵一個拉著窗簾的三樓頂層房間內,多方位,全角度時刻不停記錄著一切。
房間內沒有其他任何的物品,也沒有任何人,隻有源源不斷通過連通攝像機的電子線,向監控室不停傳輸的視頻畫麵。
一個蓬鬆著沒膝長發的少女,大約十八九歲,玲瓏有致的曲線被如瀑的青絲纏繞,包裹,遠遠望去如同在細浪中遊動的仙子。
她慵懶的側身斜倚著一棵老槐樹粗壯的樹幹,很久沒有動作,身後是一大片連接的多個沒人居住的平房起居室。
她的眼眸中流動著等待與期盼,正對著孤兒院大門上懸掛著的巨大鏈鎖發呆。
“管媽媽,你如果還不回來,靈萱可就要爬門出去了!”目光依舊執著鎖定在原來位置上,自稱靈萱的少女嘴裏卻不停咕噥起來。
仿佛是在給自己去到那扇大門外的行動不停的打氣,她終於偏過頭,看了看木椅前支出的簡易電腦架上,正嗡嗡呀呀,呲啦著不停叫喚的破舊筆記本。
頁麵正好定格在“上古世紀”遊戲介紹的一個場景裏,不動了,死機了!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因為機體過熱而再次黑屏了。
已經連續無數次的開機關機了,總是在看到這裏的時候就會卡死,時間久了,次數多了,都有種這個畫麵她無比熟悉的錯覺。
畫麵上,正是冥界女神諾伊的身體在山巔變成寸寸星光的瞬間,一個被人即將拖拽進冥界之門的小娃娃回眸仰望女神微笑著消失的一幕。
“女神真的徹底消失了麼?那個小娃娃又是誰?她們後來都怎麼樣了?”越是看不到,靈萱大腦中越是存了更多不停冒出來的問號。
“不,我必須要看到這個史詩故事後來的發展,經過和結局!”
“還有,我必須找到對麵三樓,那位一直拉著有些殘破窗簾的閣樓變態主人,親口問問他,監視、偷窺了自己十年,他不累麼?”
靈萱的身體終於動了,雖然十分的謹慎小心,可距離那扇帶鎖的大門還是越來越近了,原本靜止的空氣似乎都悄悄的沾染了她的活力。
就算管家媽媽在孤兒院,靈萱也從未走出過這扇已經十年未曾再開啟過的大門。
當然除了從門中門進出買些生活必需品的管家媽媽,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十年來也再沒有任何人,踏入過這座設施齊全,在大火遺址上重建的孤兒院。
孤兒院的大門並非是全封閉的,而是帶有欄杆和後安上去的鋼絲網,視線上完全是通透的,和監獄或者審訊室裏的透視窗差不多。
大門旁邊隔著高高的石柱,同樣設有人行角門和依建在高大圍牆上的安保處。
靈萱對著那個原本最容易爬過去的角門和安保處歎了口氣:
“太可惜了,廢棄了十年,管媽媽當年一定是怕自己跑出去,才將角門上不高的地方焊上了細密的欄杆,這條路徹底行不通了!不過,沒關係!”
她的身體輕盈靈活,片刻功夫,人就已經掛在了接近門頂的位置,大門的最上方是搭在兩邊巨石門柱上的巍峨門橋。
靈萱不記得門橋正麵是否有字,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樣的恢弘氣勢和孤兒院的建築似乎一點都不搭調,就像是泥土和黃金硬放在一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