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金光爛爛。
桔子分場部的大門口,橫掛著一幅大標語:一顆紅心,二種準備,接受祖國的挑選!
一輛吉普車,停泊在分場部的大院裏。何亮正在幫著老蘇,把行李往車裏搬。
何亮把行李塞入車內,遞給老蘇。
老蘇一邊塞放著行李,一邊與何亮說著話:“小何啊,還是想開點吧,既然生活是這樣安排的,就默默地接受吧!”
何亮傷感地:“文忠大哥走了,現在你又走了,今後我在這裏就更加寂寞了!”
老蘇笑嗬嗬地:“想我的時候,就到農場的總場部看我,又不遠,才八十多裏路,也就兩個來鍾頭的車程!”說著,轉身走下車來。
何亮突然想起一早就要問的事情:“蘇叔,你為什麼不回去教書呢?又為何又會被調到農場總部的文化科室工作呢?不是落實了政策嘛,從那裏來,回到那裏去嗎?!”
老蘇歎了歎氣說:“我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執過教鞭了,學院的領導又對我在這段勞改期間的情況又不是十分地了解,也包括我的業務上的情況,所以啊,先安排到農場總部工作,是正確的選擇,等到情況了解清楚之後,或許,我這裏隻能說,或許,還有機會回到學院去教書!”
“哦!”何亮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著。由於近來的失戀,加上宋玲的幹預,使得他沒能去參加高考,這樣的雙重打擊,使得他的精神時不時會出現某些恍惚,在做事或說話時也會不經意地走神。
老蘇看了看何亮,上前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神情也有點惋惜地說:“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是呀,要是換成我,我也是會受不了的!”
老蘇的話,觸動了何亮的神經,一直憋悶著的情緒一下子地失控了,便毫不顧忌地抱住老蘇大聲地痛哭起來,哭得特別特別地傷心,哭得特別特別地委屈。因為老蘇的關愛,使得何亮的委屈得到了很好地釋放。目前也隻有老蘇是他最可信賴的人,可以讓他盡情釋放的人。
老蘇閃爍著淚花,十分地理解又不能讓何亮就此消沉下去,更用雙手大力地抓拽著何亮的肩膀,堅定地說:“何亮,你要堅強起來,生活就是這樣,你怕它,它就越欺壓你,如果你更是堅強,它就會讚美你地!”
在何亮的心裏,一早就把老蘇當親人看待,當長輩看待,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忸怩,便抹了抹眼淚說:“謝謝蘇叔對我一直的愛護,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話的!”
老蘇語重深長地說:“好好地孝順父母,成個家,踏踏實實地生活,在音樂方麵沒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我相信,你在其它領域,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何亮還是悲戚戚地點了點頭。
老蘇知道話不能再多說了,便歎了口氣說:“該說的都說了,如果還有什麼未完的話兒,可以寫信,好嗎!”
何亮盡力收住哀傷:“好的!”
“那就再見了!”說著轉身坐進汽車裏頭,對著司機說:“我們可以走了!”
車輛緩緩地走動起來,老蘇揚了揚手:“再見!”
何亮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哀戚:“再見,蘇叔!”
車輛快速地跑動起來,揚起了一條長長的塵埃。
望著遠去的車輛,何亮的心中更是無比地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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