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皇甫澤沒有閉過眼,但精神卻格外的好。
回想起與歐陽靜成親以來的點點滴滴,連向來掛嘴邊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當初他能堅定一些,是否現在,拾歡嘴裏叫爹爹的人就是他?雖然知道拾歡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孩子,但一個五歲的孩子打心眼裏對皇甫晨的依賴與喜歡還是讓他嫉妒得發狂。
那麼重要的5年,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這讓她自責。母妃與歐陽靜之間的天平,第一次,毫不猶豫的完全傾斜到了歐陽靜這邊。可就是因為如此,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早的看清。
處麵的更鼓聲隻敲了三下,皇甫澤已經整理好衣服到了皇甫晨殿外,躲過巡邏的侍衛,偷偷潛入歐陽靜居住的樓閣。
站在她的床邊,靜靜的打量著熟睡中的她,比起初嫁入宮中時,清瘦了不少,但更顯美麗。
手靜靜的伸過去,想撫一撫她的臉,不期然的迎上她漆黑的眸。
瞬也不瞬的盯住他,歐陽靜努力壓下心中的燥動,力持鎮定的問:“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幾年未見,到不曉得三皇子居然有了做采花的習性。”嘴角的譏諷,他不是看不懂,然,久別後的重逢讓他選擇漠視。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好久不見了,靜兒,我好想你。”
“可惜,我不想你。”眼眸閃了閃,歐陽靜平靜的答。
“拾歡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到底......”
“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告訴你,你不要去欺騙一個才五歲的小女孩!”歐陽靜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
皇甫澤的唇角勾了起來,牢牢的看著她的眼睛,問:“靜兒,你在激動些什麼?我並沒有說拾歡告訴了我什麼?還是,你有什麼事情蠻著我?”
自知失言的歐陽靜氣惱的翻身躺在床上,背對著他,悶不吭聲的不再搭理他。屋外響起了皇甫晨濕潤的聲音:“靜兒,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人闖進屋裏去了嗎?”
歐陽靜回頭看了皇甫澤一眼,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才向門外的皇甫晨答道:“沒事,就是剛剛做惡夢了。”
屋外的人都走後,歐陽靜繼續背對著他。
“靜兒,你是打算一輩子都這樣背對著我麼?”輕笑一聲,皇甫澤低聲問道。
“直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並沒有轉過身,歐陽靜依然背對著他問。
暗淡一笑,皇甫澤執起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親了親,垂著頭,道:“靜兒,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再從頭開始。”
微用力,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歐陽靜諷刺道:“重頭開始?”終於回過身上,眸中已盛滿了淚水,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怎麼重頭開始?你是讓我忘記你的母妃是如何利用了我?還是讓我忘記你曾經對我的一切都是刻意討好?”
“或者,你對我的感情,假戲真作了?”抬著頭,努力逼回眼淚,繼續說道:“如此說來,我到是要感到榮幸才對。”
“靜兒,你聽我說。”皇甫澤撫上她的臉,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溫柔的說:“我一直都想跟你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