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折騰了一天,所以第一次去新學校,我就遲到了。
媽媽打電話來的時候,我還在會周公,她聽到我半夢半醒的囈語,不禁疑惑的問:“還沒起?今天不是要去報到?現在還沒走,上幾點?”
“遲到了!”
我扔下電話,騰地從床上彈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穿梭在臥室、衛生間、廚房之間,五分鍾內搞定一切,書包扛在肩上,雙腳往球鞋裏一塞,抓著提前google好的地圖,向學校殺去。
由於衝的太猛,一出樓道,我就險些和別人撞上。我邊說抱歉,邊準備繼續狂奔,結果那人叫住了我。
“對不起,我要遲到了!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那個……”他猶豫一下,然後說,“我送你去學校。”
這次換我愣住了,也忘了馬上要遲到的事,定睛觀瞧眼前這個剛剛被我撞到的人。
他笑著說:“等了你半天,正要上去看看呢。”
不笑還好,看見他這麼“傾城”一笑,我頓時感到——今天遇上壞人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手伸進口袋裏,捏緊了手機,哆嗦著尋找開鎖鍵,準備隨時撥打110。
“你,你別怕。”他好像察覺到我要做什麼,趕忙收住笑容,並低頭往書包裏一通亂翻。
難道是要掏凶器?
我正打算撒丫子開跑,扯脖子求救的時候,他終於千辛萬苦的摸出一張小卡片。
“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小姨的朋友,這是她的身份證。”
剛來一天,就被不法分子盯上了,他還摸清了我的底細?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身份證,上麵果然是於樂樂那張有點慘白的臉。這時,我也認出,他不就是昨天躲進屋裏的那個“野男人”!
“她呢?”
“樂樂早晨容易頭暈,血壓低。”說著,他已經把自行車推過來,搶下我的書包放在車筐裏,然後示意我坐在後邊,“你剛到這,還沒去過學校吧?我送你去。”
把“如花似玉”的未成年外甥女扔給一個滿臉奸笑的陌生男人,這種行徑果然符合於樂樂的風格。
我看了下周圍,上班、上學、遛早的人不少,就憑他這輛四麵敞篷的破車,估計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雖然都是“全自動”,但兩個輪總比兩條腿跑的快,於是,我半信半疑的坐上自行車,屁股隻坐了半個座,方便隨時“跳車”。
“坐穩了。”他抓起我的手臂橫在自己腰間。
雖然隔著衣服,但胳膊被他觸碰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猛跳了一下,險些喊了出來。
他專心致誌的蹬著車,為防止我遲到而努力著,我本想告訴他,已經遲到了,晚就晚了吧,反正是頭一天去,也沒人會記考勤。但是因為與他素不相識,所以我沉默的坐在他身後,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