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成不厭其煩的說道:“那是糖葫蘆。”見她喜歡,他買了幾串送給她。
秦晚伊笑著收下甜點,她左右一串糖葫蘆,右手一個小糖人,犯了難,都不知先吃哪邊比較好。
“你吃我的。”她笑嘻嘻的喂給安瑞成最後一顆糖葫蘆。
安瑞成撫摸她軟軟的發,她單純的笑意,她清麗的麵容無一不印刻在他心中,因情而動,他抬起她凝脂般滑嫩的手,輕輕吻了上去。
屋簷暗處下,一個容貌非凡的男子用複雜的目光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今天的她很開心,那番笑意他許久都未見了,在他麵前她躲閃不及,可在安瑞成麵前她卻是另外一個模樣。難道終此一生,她的心都在他上麵嗎?他明明答應她以後成為朋友,可他做不到,他不願意放棄。
“丞相大人,您站在這裏幹嘛。”碧珠輕笑道,柔若拂柳的腰靠上他,小手挽住他的胳膊。
薑楠青冷下臉質問:“碧珠,你這是作甚?”
碧珠嬌嗔道:“人家怕大人您寂寞,這不是來陪您嗎?”
“放手。”薑楠青冷冷撇開她的手,立即退到離她幾步之遠的地方。
“大人您儀表堂堂,又身居高位,何必對一個女子如此執著,我看殿下心中沒您的位置。”碧珠一五一十說出,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讓薑楠青早點看清事實。
薑楠青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好看的雙眉往上一挑:“你懂什麼,不管我放不放手,薑家的興旺離不開她。”
“可奴家也是您的人。”碧珠爭辯道。
薑楠青的臉色差到極點,除了秦晚伊,再美的女子站在他麵前也失去了光華,她就像一潭深淵,讓他深深陷入進去。
“你不過是姑母送給我的禮物,僅此而已。”
一句涼涼的話,打消了碧珠的所有念想,太後曾和她有約,事成之後會讓薑楠青娶她,即使身份是妾,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她也願意。
殿下輕易的奪去他的心,可她為薑家做了那麼多事情,卻什麼也得不到,她淒然一笑,遞給薑楠青一個麵具:“去找她吧,我都安排好了,遮住臉她就不會認得你。”
“謝謝。”薑楠青僵硬的說。
一處寬闊的地方聚集了好多人,台上的人都戴著麵具,少女們不約而同的看向紅木桌案上的麵具,那是一張黃金打造的,尾端鑲嵌藍色寶石的精致麵具,隻需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一個微胖的中年麵具男說:“這張麵具送給有緣人,姑娘們隻需蒙上眼睛圍成一圈,有人會拿著紅花,等一曲完畢,紅花落到哪個姑娘後麵,那位姑娘就能獲得黃金麵具。”
“真有趣。”秦晚伊來了興致,準備試一試。
安瑞成鎖眉,一切以她的安危為重,畢竟出來的時候沒帶多少侍衛:“晚伊如果喜歡可以讓宮人打造幾張便可。”
“自己得來的,和讓人打造的感覺不一樣。”秦晚伊曼聲說。
她笑著朝台上走去,與其他少女們圍成一圈,用一塊紅布蒙上眼睛,黑暗中耳朵格外靈敏,她聽見悠揚的古琴聲從閣樓傳來,好熟悉的音律,跟那個人的曲調好像,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裏。
琴音停止,少女們又高興又緊張,大家都希望那朵紅花放在自己身後,她們扯開蒙在眼睛上的布,扭頭一看,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當所有的人都往她後麵看時,秦晚伊心頭一緊,再一看紅花確實放在身後,她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會如此幸運。
“姑娘,我家少爺有請。”
這時從閣樓裏走出一個戴著青色麵具的男子,他身姿清瘦,一張臉被遮得嚴實看不出本來麵容,他拿起那張黃金麵具,穩穩戴在她的麵頰。
男子不語,隻是對秦晚伊做出一個舞蹈姿勢,她稍稍一愣,立刻明白過來,他是在向她邀舞,蕪國擅音律,也擅舞,麵具舞是其中一支舞曲。既然她拿了人家貴重的黃金麵具,陪他跳支舞的覺悟還是有的,反正人群裏也沒人知道她就是皇太女,也不失了身份。
她動作略微生疏,好在男子舞蹈熟稔,每每動作失誤就護著她,秦晚伊越看越覺得他很熟,隨口說了句:“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男子肩膀微微一抖,立刻又平緩下來,繼續和她跳麵具舞。圍觀的百姓們很是熱情,歡呼聲、喝彩聲幾乎把兩人淹沒。
璀璨的燈火下,兩人舞蹈動作配合的相當默契,好似妙曼的飛燕,又好似遊龍戲鳳,燈火投射出黑色的影子深深交織在一起,宛若天生一對,讓人遐想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