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句話,放在琴上的手顫抖了一下。“終於還是要走了。”她在心中道。
“謝謝。”梨歌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隻有說這兩個字。
“若是你想謝,就給我彈一曲,恩??????再跳個舞。你看怎樣?”風音喝著酒,樣子有幾分戲謔。
梨歌沉默著,心中浮起最後一次真正撫琴,那是兩年前燕國城樓上,為著太子,為著那些戰死的將士彈的。太子死後,她自己也清楚,那以後她的曲剩下的隻有音符。
“莫不是兩年時間,你??????”風音說著又往嘴裏灌了口酒。
梨歌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好,那明日太陽下山之時,林中那顆開的正豔的海棠樹下見吧,既然是謝禮,自然是要準備的。”
來這裏的第一年的夏天,在某次跑樹林時偶然發現,許多不明樹種的樹中,卻種了一顆海棠,開得無比豔麗,幾次讓梨歌矚目了很久。是栽樹的無意為之,還是他也有這樣一份欣賞美的心呢,她卻寧願相信那是一份美好。
停了許久,風音忽然笑了,拿著酒壺,走進那個簡易廚房,就著木桌子坐下,竟然拿起筷子吃起了梨歌炒的野兔。
此前,就算梨歌刻意把飯菜拿到他麵前,他也隻是一句吃過了,今日卻??????今日風音顯得有些反常。
梨歌抱著琴走進屋子。
“你??????”梨歌有些驚訝。
“此前沒發現,還是不錯的。”風音的語調沒有變化。
“風音,今日你有些反常,是否有事發生?”梨歌皺著眉頭問。
風音卻偏了偏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忽然站了起來道:“無事!”聲音有些壓抑,說完他便風一般的出了屋子。消失在天空。
梨歌拾起了地上的筷子,撫著手中的鳶尾琴,歎了口氣。
這天夜裏,小小的身影在山林裏穿梭,她要打些動物,去換一件像樣的衣物,至少要配得上謝禮二字。她如是想。
第二日清晨,梨歌拿著她辛苦了一夜換來的獵物,經過這兩年的訓練,現在的她,一般的動物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在鎮上把動物換成了當時通用的錢幣,而後在商店換了一件白色,裙底印花的廣袖濡裙。這是現在能買到的最好的衣物了。
雖然她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回到屋子已經將近傍晚了,梨歌換上了那件衣服,有著麵具在也無需化妝了,戴了這麼久的麵具,其實她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快忘記了,稍微弄了弄頭發,抱著琴便跑去樹林。
還未到他們約定的地方,便可看見花瓣被風卷著在天空飛舞著。透過樹木間的縫隙,梨歌看見風音一身黑衣坐在樹下,整棵樹的紅色,讓他黑色的衣物格外顯眼。梨歌此刻才發現,原來風音是這般消瘦,他坐在樹下看似有些頹然。兩年以來她是第一次看見風音呈現此般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