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子對玉鳴子說:“我六師弟封平,境界已到煉虛中期,練的是雙旗先祖傳下來的驚蟄劍法,已至大成,在明玉道宗,劍法最好。”
聞言,在坐的青雲峰掌座沙萬柳負劍微笑。
玉鳴子驚訝道:“哦?竟是驚蟄劍法,曾有所耳聞,但從未見過。嚐聞此劍術,是雙旗師兄於明玉峰頂,坐忘三天三夜,觀驚蟄雷電所悟,一旦施展,綿綿不絕,細柳春風,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殺機深藏,於無聲處聽驚雷。雙旗師兄當年憑此劍法,在宗門大比上,連敗三位師兄,技驚四座,就連玉道君都讚歎不已。”
封平此人冷臉,聽到這番稱讚,盡管暗爽,表麵卻無動於衷,冷冷說道:“道友說的極是,此劍術了得,我不得其五分火候。”
玉鳴子笑著說:“那真是巧了~”,轉而對趙昀說:“你練得細雨劍法,倒是有幾分驚蟄劍法的意味。”
趙昀心想我一凡人劍法,他一神仙劍術,怎麼會有相似的韻味,但略一細想,姓玉的說的也有些道理,好比問街邊的乞丐與皇帝有什麼相似,嗯,都是男人嘛,性別是一樣的,所以在愛好上,也有相似的“韻味”,比如女。
今天賓主盡歡,按照正常程序,是該有舞蹈助興了,在場就吳媚一女子,誰敢教她來舞一曲?況且作為不同凡響的仙人聚會,不能和凡夫俗子一樣,得有不同,演劍是很不錯的節目。正好大家聊到了劍法,聊到了驚蟄劍法,據說很好很強大,趙昀很想看,但作為他師父的封平,一個冷臉的、敢懟隻說神話的玉鳴子的人,怎麼拉下臉眾目睽睽下演劍給人看,於是,這責任毫無懸念地落到了新晉徒弟趙昀的身上。
果然,吳媚眨眨眼睛,說:“咦,細雨劍法,不妨演練一番給我等瞧瞧。”又對封平說:“教你徒弟演練一番。”
封平半晌,鼻孔裏蹦出個“哦”。吳媚卻很高興,指著趙昀說:“小朋友,別害羞。”
趙昀心裏鬱悶,請叫朋友就行,把小字略掉。他走到大廳中央,朝眾人施禮,說:“趙昀劍法粗陋,又是凡體俗胎,恐怕難入各位真人法眼,但師命不得不從,還望不要取笑我。”
吳媚接著說:“還少了把劍。”說著,身邊飛起一道劍光,懸浮在趙昀身前:“用我的這把。”
趙昀道過謝,隻見劍柄上有三個篆刻字,寫的是“花無心”。他手握仙劍,第一次在神仙麵前演劍,有點小激動,有點小自卑,但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連忙深吸口氣,將眾人當成一個個蘿卜,排除雜念。
他微閉雙眼,當自己置身於府院的花園中,亭中李明達抱劍含笑,牆角有梅花自開,池塘邊海棠獨立,冬風已去,春意漸濃,清風徐來,暗香襲人,好,就先從一招清風拂麵開始……
眾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劍法從開始的略微阻澀,到漸漸流暢快意,興許是喝了悟道茶,體質不凡的緣故,趙昀感覺這趟劍法練的前所未有的好,竟有了幾分細雨真義,大廳中仿佛響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聲,真個豎起耳朵聽,卻又沒有,偶爾唰唰地飄過一陣清風,細雨微斜。
一套劍法很快練完,流雲子率先說道:“不錯,是個練劍的種子,封師弟,你可要好好教。”
其他人也都說不錯,隻有冷臉的封平說:“軟趴趴的練的什麼劍!”
趙昀尷尬,低頭說道:“師父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