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算命,一百塊你買不了吃虧,一百塊你買不了上當,算準了要錢,不準不要錢,算命嘍!”
海河市某地下通道裏,蹲著一個戴著黑坨坨眼鏡,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年輕,身上卻穿著道袍,旁邊放著抽簽用的罐子,有模有樣地衝著路人吆喝著。
此人名叫紀雲,道號行雲子。
他本是終南山中一小道士,跟師父學了幾年道術,奈何老牛鼻子不久前飛升了,一毛錢也沒留給他,害得他跋山涉水來到這市井之間,靠著討飯總算是活了下來。
為了尋找父母親人,他隻能一邊討飯,一邊擺個算命攤子賺點小錢花。
老牛鼻子說的好,當年看見他體質驚奇,故而就抱走了他,進入終南山修煉。
小時候紀雲不是很懂,不過長大了他就明白了,這丫哪裏是抱走啊,根本就是偷孩子嘛。
老東西飛升的時候就告訴他說他的父母在海河的xx小區,結果他去找的時候卻發現那裏早就拆了,建成了商業城。
無奈,隻能慢慢找了。
好在雖然從老牛鼻子那裏沒得到什麼錢,但是卻真真學到了不少本事,這些本事要放到都市裏,那絕對算是超能力了,所以老牛鼻子警告他要少用,尤其不要在人前用,不然會被當成小白鼠拿去解剖的。
不過算算命總可以吧。
“給我算一卦!”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紀雲耳邊響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是一個穿著打扮都十分入時的年輕女孩,年紀與他相仿,眉宇間有些煞氣。
“算吉凶還是算姻緣?”
紀雲問道。
“吉凶!”
女孩好像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兒,所以說話也是凶巴巴的。
不過紀雲倒不在乎,反正這氣兒也不是對自己撒的。
“看您這麵相,今日恐有煞氣臨門,血光之災啊。”
紀雲看了女孩片刻之後說道。
“別的算命的都隻說好話,你就不怕我不給你錢嗎?”女孩愣了一下問道。
“無量天尊,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好話的,那都不是真正的相士,隻不過是騙子而已。”紀雲正兒八經地說道。
“能化解嗎?”女孩問道。
“今日不要坐任何交通工具便可,否則必然有血光之災。”紀雲淡淡說道。
“給你錢。”女孩站了起來笑道:“我叫夏可兒,不管準不準,這錢我還是要給你的。”
“多謝施主。”
紀雲將一百塊塞進了口袋裏,然後依舊蹲在那裏半閉著眼睛吆喝著。
夏可兒看了看紀雲,嘴裏念叨了一句“古怪的家夥”,然後就沒有再理會,而是轉身離開了。
到了地鐵站口,她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了紀雲的話。
猶豫了半天,最終竟然鬼使神差地選擇了放棄,反正她家裏距離這裏也不遠,今天就當是逛街了。
不過走了十多分鍾之後,夏可兒就開始抱怨起來了,心想自己簡直瘋了,為什麼要去聽一個神棍騙子的話啊,如今雖然隻是五月份,可是海河的天已經很熱了,這麼走著,真不是個滋味。
不行,必須得坐車回去,叫個專車吧。
想到這裏,夏可兒拿出了手機,忽然手機裏跳出了一條新聞——
“海河地鐵一號線發生傷人事件,有目擊者表示,一持刀男子連傷十幾人,最終才被群眾製服,具體傷亡人數,還在進一步確認之中。”
啊?
夏可兒眼睛都瞪大了,地鐵一號線就是她剛剛準備乘坐的那一趟啊,如果剛剛真上了地鐵,搞不好也會受傷吧,這難道就是那個小道士說的血光之災?
這也太準了吧!
想到這裏,她趕緊把專車給退了,然後跑回了剛剛那個地下隧道裏。
此時的紀雲遇到了麻煩,兩個城管模樣的男子正在那裏對他推推搡搡,還將地上的簽筒給摔了。
“住手!”
夏可兒急忙跑了過去,大聲喊道。
“城管執法,請讓開!”其中一個城管說道。
“城管大哥,他這是初犯,馬上就走,你們就饒他一次好了。”夏可兒也知道,這擺攤算命的的確屬於違法亂紀,城管要驅趕也正常,所以她這說話頗為沒底氣。
“小子,聽聽這人家姑娘多配合,你要是乖乖離開,我們也不會摔東西了。趕緊走,不要讓我們再看到你在這裏擺攤算命!”
其實一般大城市的城管那還是比較文明的,再加上隧道裏人多,很多人都圍過來看熱鬧,為了避免負麵影響,他們也就選擇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