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水裏泡了泡手,擦幹,按上他的膝關節……“好了,這次的冬診可以結束了,幸好推遲了一個月開始並沒有影響到康複情況。”
“有月兒在,哪裏會有什麼影響。”
抬頭笑道,“你呀,就是有恃無恐。要是再遲一點,還真是有影響的。”
“那時找到你已經是很遲的了,大哥豈會再遲一些。”
笑睇著他,“都站到你身邊了,誰讓都認不出來的。”
“對不起,那日大哥竟然讓你受那般炙烤之苦……”
抱上他的脖子,“不知者不罪嘛。”
“月兒,有件事情倒是要跟你說說,還記得我們回來時經過蕪州的事麼?”
“大哥是說那個庸官劉金祿?”
“嗯,月兒可還記得大哥當時跟他提到過的蕪州平府滅門案?”
“記得。”微笑著等他說下去,心中隱隱知道他要告訴我什麼了。
“那平逍府滅門案雖還未水落石出,但大哥如今可以確定一件事了。月兒,小阿牛是平府平逍的第三子,本名喚平川。”
一家三十幾口被滅門,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要背負起如此血海深仇,如何能讓他莫被仇恨驅使一生才好……
“月兒,平府案大哥會追查到底,給小阿牛一個交代的,你不用擔心。隻是在結案之前,小阿牛會很不安全。”
“有千尋守著,該不會有事。”
“此事非同小可,大哥怕連累到你,讓小阿牛回府來住好麼?”
“如此會不會連累到你?”
看著我撫慰而神秘地笑道,“我們這宇文府豈是泛泛之輩可進的。”
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道,“大哥,你是不是給這府上布了八卦陣什麼的?”
“大哥是在這府上布了些陣列,不過可不是八卦陣,那是茅山術士們用的。”
嘿嘿傻笑,一時忘記了八卦陣是降妖除魔的了,給他抹上藥汁繼續拿捏,“你那些陣術在我看來還真的跟仙術一般。”神奇得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隻是來到這裏後無法理解的東西多了,比如那蠱惑,比如魔刀,甚至那白玉露……
“大哥可不想你把我當作神仙來看。”
低笑不語,你在我心中本就是天人般的人物。“我明日便把小阿牛送回府來。”
“好。”
“最近這麼忙,可是因為這件案子?”
“嗯,本是想將這件案子留給兩個月後的首屆科試狀元的,隻因小阿牛的身份可疑,便著手查起來。”
是怕我把他帶在身邊不安全吧,所以自己動手查起來,唇角上揚,漾出一抹暖暖的笑,“除了操心朝中的事務,你還得兼顧炎軍練兵,現在還要管刑部的事,可別把自己累壞了。”
“有月兒在,大哥才不怕呢。”
“就說你是有恃無恐了吧,哪有這樣糟蹋自己身子的。”
農曆正月,春寒料峭,薄薄的單衫在寒風中飄舞,小小的身影奮力地揮著一柄寒劍,挽起朵朵劍花。看到我,停了下來。
將手中的小披風為他係上,“累麼?”
“不累。”
還是個孩子,怎麼會不累。“阿牛,我是你老姐,什麼事情都可以替你分擔的,知道麼?”
“……”
“好男兒是該有誌氣,勤學苦練,隻是老姐不希望你過得太沉重,阿牛,你還有姐姐,還有宇文哥哥,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抬頭看著我,烏黑的大眼中是與年齡不相稱的沉著冷靜。
拉過他的手,“知道了。姐姐在這個世上也是孤兒,從此,我們便是親人,好不好?”
“我會連累你的。”
笑著揉揉他的頭發,“姐弟之間還講什麼連累,再說我們還有宇文大哥呢,有什麼事情他會搞不定的。明天起回宇文府住好麼?”
“為什麼?”
“那裏安全些。”
“我不怕他們!”眼中洶湧出濃烈的恨意。
摟過他的小腦袋,“你忘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那些人犯下滔天罪行,朝廷也自會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我要親手殺了他們,報仇雪恨!”
“姐姐理解你的心情,隻是阿牛,一個國家,一個朝廷應該是有法製的,人人都要守法,他們十惡不赦,觸犯了法律,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由刑部來處死他們。當然我們也是要報仇的,我們要將這件事查到底,將那些罪惡地黑手揪出來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