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雲醒來,視線慢慢地清晰,白色的牆壁和消毒水的味道,旁邊的心率儀有頻率的響著,讓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當初我爸爸大概也是這樣在病床上躺著吧,不知道他疼不疼?”若雲心裏如是想著。
“猴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隻有胖子會這麼稱呼自己。
若雲掙紮著想要起身,被胖子攔下,“醫生說你中度腦震蕩,你消停會別動!想要什麼跟我說?”
“我想出去走走…”
“你先休息幾天吧,不能亂動,否則會有後遺症的。”
若雲心裏鬱悶,鼻子裏被塞了輔助呼吸器,而且腦殼生疼,將頭扭向另一邊。
“過幾天就可以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哥們絕對不會拋棄你,以後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看見若雲不說話,胖子小剛就接著往下說:“黃毛那幾個人,被警察抓走了,估計得拘留半個月,要報仇等他出來”
“恩”
胖子貌似還有話,不過他也不想過度刺激若雲,畢竟現在他罹病在身。此時無聲剩有聲,輕輕拍拍若雲肩膀,“一切會好起來的!”
“希望吧”若雲看著窗外明媚的天氣,卻沒有一點心情。這場噩夢注定是他人生最深刻的部分。
“看你這麼沒信心啊,我還等著跟你一起守護水晶呢!”意識到這話有點基情,小剛尷尬的笑了笑,去給若雲催點滴。
幾天後,若雲出院,可是那個從前沒心沒肺的陽光少年已經變了,變得頹廢,消極。像一粒塵埃,飄來飄去,卻始終沒有一處安穩的歸宿。
又是一個慵懶的夜晚,從酒吧出來,若雲走在回家的路上,百無聊賴。此刻該怎樣形容這個畫麵呢?
月光如練,光暈彌漫。
腳步落落,影隻形單。
他心中空洞,隻能整日買醉。
若雲每次回家都很晚很晚,所以乘坐的都是末班車。來到公交,發現隻有一個女孩子,若雲步履蹣跚的走到她的前麵座位。
那個女孩卻眼睛一亮,“你是2班若雲嗎?”
若雲看了看她:“對啊”想起來好像是隔壁班的。
“為什麼最近你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的,今天還喝這麼多酒?”
“你問這個幹什麼?”禮貌性地向女孩笑了笑。
“恩,,我就是好奇”
“哈?因為我愛上了酒吧的老板娘!”
若雲很難想象自己還有心情跟她看玩笑。
“哇!太瘋狂了”女孩表情很誇張,就像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辛一樣:“我會替你保密的”
“你好,我是你們隔壁班的,我叫高雯婷”同時伸出了手。
“很高興遇見你”若雲伸出手,一觸即分。
“你這人還蠻有趣的”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認識了,每天一起上學,一起寫作業。半年的時光,時間漸漸地淡化了那些若雲不敢去麵對的事實。若雲將自己的心事和故事說給她聽,她真的很懂自己,一些話讓若雲好像突然間豁然開朗,她就是他的紅顏知己,知心姐姐。
還是一個同樣的夜晚,街燈投射在兩個人身上,形成兩道並不狹長的背影。若雲看著身邊的雯婷,突然感覺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關心自己,有人在自己的生活中。
“雯婷,你未來有打算嗎?”若雲不想問那麼直接,所以開了個話題。
“沒有,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額,一點打算都沒有,我說小打算”
雯婷白了他一眼,“有啊,我打算找份好工作,然後去旅遊,買衣服,買化妝品,想買多少買多少”
若雲發現自己好像這個話題太失敗了,心裏一亂,直接說了出來“當我女朋友吧!”
“什麼?”她眼睛睜地大大的,“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若雲扶著她肩膀,眼神中充滿期待“我認真的,真的!”
她眼神頓時慌亂起來,不知所措“太突然了,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