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擔心,”陸沉有些笨拙地開口說道:“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蘇荷微微側過頭,看著身側有些青澀,卻已經可以獨擋一麵的大男孩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陸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陸沉眼睛一亮,甚至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璀璨:“十個!保證知無不言,如實回答!組織可以替我作證!”
蘇荷抿了抿唇角,輕輕笑道:“不用那麼多,一個就夠了,”頓了頓,她眼中帶了一絲認真凝重:“我想問你,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還認為,我姐姐、千鼠,他們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盜墓賊麼?”
蘇荷永遠忘不了,陸沉提起千鼠時那咬牙切齒的神情,他是真的厭惡唾棄他們的,這可能與他的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有關,也有可能是違背了他的信仰,他痛恨所有觸犯法律,觸犯國家利益的人,蘇荷不能指責他太過偏激,隻是現在,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看法。
對蘇音,對千鼠,她總覺得,他們需要一個更客觀的評價,不是為他們辯解,也不是找借口,而是對於他們做過的事,曾經做過的決定,他們的是非功過,已經不能單純的從他們盜墓賊的身份來判斷了。
尤其是看到了黃師父的筆記之後,她越來越有這樣的感覺,如果說,以前她想找到真相,是想知道蘇音是怎麼死的,現在她依舊想要弄清楚蘇音的蘇音,但是更多的,她更想知道,這個傳奇的團隊,他們究竟是經曆了什麼,他們到底做過什麼。
陸沉知道蘇荷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卻不想說,他剛才才說過,他會對她知無不言。
陸沉帶著委屈的沉默,她明明知道他不願意騙她,還要用這樣的問題來為難他。
“他,他們是盜墓賊。”最後,陸沉有些悶悶地說道。
蘇荷微微一怔,對上他有些委屈的表情,啞然失笑,麵前的這個人,一直都是正直到執拗的,從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對待信仰的態度,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他們的身份都是盜墓賊。
不能因為他們做過好事,就認為他們是好人,就忽略他們曾經做過的壞事,他們是盜墓賊是事實,曾經盜取文物是事實,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不管他們做了什麼,都不能掩蓋這些事實。
“回去吧。”蘇荷笑了笑說道,轉身向屋內走去。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陸沉急忙跟了上去問道:“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判我死刑吧?”
“死刑?”蘇荷狐疑地看向他。
陸沉抿了抿唇角,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就是,就是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就不考慮我了吧?”頓了頓,他急忙解釋:“我是對你姐姐有意見,可不是對你有意見。”
蘇荷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看得陸沉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可是盜墓賊的妹妹,說不定,我還跟他們是一夥的!”蘇荷一臉嚴肅地說道。
“蘇,蘇荷。”
蘇荷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很有可能的哦。”她一邊說一邊退回了屋內,背過身,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弟弟真是一種可愛的生物呢。
當初黃師父介紹給千鼠的三位高手,最後一位成為了他們目前最重要的線索,在陸沉高壓的目光下,黃小魚絞盡腦汁地開始回憶他師父可能推薦的人選。
雖然黃小魚不靠譜,可是沒辦法,他是最了解黃師父的人,他們隻能靠著他。
“難道是山西的陳一洞?”黃小魚猜測道。
“陳一洞是誰?”蘇荷不解地問道。
陸沉沉聲解釋:“也是業內資深的盜墓賊,挺有名的,一手挖盜洞的絕活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能從方位上判斷盜墓的入口在哪裏,並且可以挖一條直通盜墓入口的洞穴,因此而名聲大噪,是盜墓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蘇荷一臉恍然,沒辦法,她對盜墓一行真的是一竅不通,她對盜墓的認知還停留在小說描寫的形象上,而且還是得知蘇音是盜墓賊之後,她去網上現找的小說,抓緊時間惡補的。
黃小魚卻是一臉詫異:“沒看出來啊,陸警官,挺了解啊,這是沒少做功課啊。”
陸沉淡淡地說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從來不會小看你們。”
黃小魚後知後覺地眨眨眼睛,什麼意思?他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這麼認真的了解他們盜墓賊能有什麼目的,他一個警察,又會有什麼目的?細思極恐,黃小魚滿眼的驚恐,立刻閉緊了嘴巴,就怕自己再泄漏什麼線索,導致他們盜墓界被冷酷無情的警察給一網打盡。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陸沉看著黃小魚消極抵抗冷笑一聲,冷冷地說道:“不是這個陳一洞,他一直在西北一帶活動,最近幾年他也放出風聲要金盆洗手,而且雖然他是打盜洞的本事一絕,但其他方麵卻很平庸,再者,他一直在西北方麵活動,離我們這太遠了,不管是任何方麵來看,他都不是最好的人選,繼續想。”
黃小魚憋憋屈屈,總有一種他要說出來,馬上就要成為盜墓界的千古罪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