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說完,便從手機裏翻出了一張蘇音的照片,遞到了吳文光麵前:“這個就是我的姐姐。”
“原來是蘇音妹子啊!”吳文光幾乎立刻就放下了防備,渾濁的眼睛裏也閃過一抹光彩:“嗨,你早說啊,你是蘇音妹子的妹子?”
這個關係有點複雜,不過好在蘇荷聽懂了,她笑著點了點頭:“對,她就是我姐姐,我就是因為她的事來的。”
“蘇音妹子怎麼了?”吳文光狐疑地問道:“她還好麼?”
“她……死了。”蘇荷嘴角的笑意斂去,淡淡地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吳文光一臉詫異地說道,他不斷地喃喃自語地道:“蘇音妹子可是好人啊,怎麼會死呢,怎麼會這樣呢?”
蘇荷和陸沉對視了一眼,吳文光的反應不像是作假,看來他還不知道蘇音的死訊,但是他認識蘇音,而且聽他的語氣兩人還很熟稔,本來還對他們一臉防備的樣子,聽到蘇荷是蘇音的妹妹態度就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可見他對蘇音是真的很尊敬感激的。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蘇荷提議道。
幾人到了剛才的咖啡館,吳文光顯得有些拘謹,雙手緊緊地握著杯子,可以看出來,這樣的環境讓他有些不安,他很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即使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咖啡館而已。
蘇荷願意善待任何一個尊敬蘇音的人,她想了想,便提議道:“吳先生,您如果不喜歡這裏,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吳文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可以麼?”
“當然可以。”
蘇荷和陸沉跟著吳文光回到了他居住的旅店,一路上,在蘇荷有意的示好下,吳文光也放下了拘謹,跟蘇荷也有了不少話說。
“你是不知道,這小日本的東西都貴得要死,就住在這,一晚上還不少錢呢!”吳文光頗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蘇荷也是在繼承蘇音留下的遺產之後才開始一擲千金的,所以對他的話還挺有感觸的。
“是,我也覺得太貴了,一點都不如國內實惠。”蘇荷由衷地說道。
蘇荷沒有嘲笑他小氣,這讓吳文光對她更平添了兩分好感。
“果然蘇音妹子的妹子就是不一樣!”
一邊的陸沉不置可否,看來蘇音這是沒少做事啊,看把人家大哥忽悠的,這感恩戴德的樣兒,她倒是挺忙的,不止要盜墓還要收買人心。
在蘇荷有意的套近乎之下,吳文光對蘇荷算是徹底放下了戒心,對她知無不言。
“既然你是蘇音妹子的妹妹,我就不把你當外人了,蘇荷妹子啊,”吳文光一口一個妹子:“你既然知道簪子的事情,我也不瞞你了,這個簪子其實是蘇音給我的。”
“我姐姐給你的?”
“對,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
隨著吳文光娓娓道來,蘇荷才明白了這個故事。
吳文光是一個普通的工人,父親外出打工,很多年了音訊全無,他就和母親相依為命,他一直本本分分,也娶了媳婦兒,生了孩子。
可就在他的兒子七歲那年,被查出得了尿毒症,這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巨額的醫藥費幾乎可以壓垮這個家庭。
就在吳文光打算變賣家產的時候,蘇音出現了。
“蘇荷妹子,你是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是萬念俱灰了,孩子他媽天天哭,沒有錢啊……”想到當時的絕境,吳文光還悲從心來,“多虧了蘇音妹子,是她給我兒子交了醫藥費,救了我兒子一命。”
蘇荷和陸沉對視一眼,這個事情太詭異了,蘇音又不認識吳文光,怎麼會突然去幫他?
“那簪子呢?”蘇荷不由得問道。
“簪子就是那個時候蘇音妹子送我的,她說她沒什麼好東西,這個簪子就留給我兒子,給他娶媳婦兒用的。”吳文光老實地說道:“不過她特意囑咐我,這個簪子隻能在2013年以後賣掉,她跟我說這個簪子很值錢,讓我不要輕易拿出來,讓我去找拍賣行。”
也就是說,她姐不止幫人家交了醫藥費,連人家兒子娶媳婦兒都操心上了,不止給了錢,還擔心他們被人騙,連出售方式都給想到了?
這麼周到的方式,確實是像她姐做的事,可是作為親妹妹的她,心裏那麼不是滋味呢?
“蘇荷妹子,你是為了簪子來的麼?”吳文光好奇地問道:“這個簪子是你姐姐給我的,如果你缺錢,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不不不,”蘇荷連連搖頭:“簪子給你就是給你的,給你娶媳婦兒的,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當時見到的就是我姐姐麼?她有沒有說過什麼?”
“說什麼?”吳文光狐疑地問道。
“就是,她為什麼要把這個簪子給你?”陸沉接口問道:“可憐的人那麼多,她怎麼就幫你了呢?”
“這個……”吳文光抓了抓頭,有些尷尬:“我之前問過她,她說是因為在醫院見到了我兒子,她很喜歡我兒子,所以才會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