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魚一臉不高興地看著陸沉,他就說他最討厭警察,都不給人賣關子的機會,什麼都能猜到,還偏偏讓人無話可說,簡直不能更討厭。
“我師父,我師父那麼古道熱腸的人當然不會袖手旁觀!”黃小魚一臉不高興地說道:“我師父確實介紹了幾位前輩,我師父說‘我是老啦,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啦,老骨頭也不中用了,此事關係重大,也是為了我盜墓圈正名,我怎麼也要出份力,賣賣這張老臉,給你們找幾個幫手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師父就是這麼說的。”
“為盜墓圈正名?”陸沉冷笑一聲說道:“想怎麼正名?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啊?盜就是盜!正什麼名?”
黃小魚看著陸沉卻突然拍案而起,呃,兩個手還銬著手銬,沒拍得起來,但是臉上的憤怒是很真摯的:“我告訴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師父!”
“坐下,繼續說。”陸沉用一隻手就把黃小魚給推倒在了沙發裏。
黃小魚癟了癟嘴,看了一下形式,終於認命了:“哦。”
“後來呢?”蘇荷立刻問道。
“後來?後來……”黃小魚說著,突然就大哭起來:“後來我師父就去世啦!”
陸沉聽完,挑了挑眉頭,冷笑著道:“再後來你就去偷了明朝大將軍的墓,這次是什麼?清朝文官的小墓你居然也看得上?”
黃小魚臉色有些微紅:“那些,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師父說了,他不想讓我走這一條路,他說我是個頂頂好的人才,就算不幹這一行,我也餓不死,我就是,就是路過的,幫著幾個朋友探探路而已,但是我真的沒下鬥,真的,我什麼都沒幹!這次我也就是幫個忙打開個門而已,裏麵的東西我可一樣都沒拿。”
“你還好意思說!”陸沉怒氣衝衝:“你不幫他們開門,他們進得去麼?”
“那我也不能白學啊,十好幾年呢,不能荒廢了這門手藝啊,我其實就是想證明一下我能行,但是沒想靠著這個吃飯,”黃小魚理直氣壯地說道,然後歎了一口氣:“畢竟我這輩子想要達到我偶像的高度,實在是太難。”
陸沉:“……”
突然覺得他大老遠來就是為了抓這麼一個逗比,有點對不起他的來回火車票,而且還被人罵了一句混蛋。
想到這,陸沉看了蘇荷一眼。
蘇荷沒注意到陸沉的眼神,她盯著黃小魚緊張地問道:“那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找你師父介紹的前輩?”
如果能找到當時幫助蘇音的前輩們,就一定能知道蘇音找他們的目的。
“不知道,”黃小魚老實地說道:“他們是密談的,我沒聽到。”
“哦,看來你師父也知道你不靠譜,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肯告訴你啊。”成澤嘲弄地說道。
兩個人一言不合,又要吵了起來,蘇荷沒有在意他們吵架,她突然看向了陸沉,“陸沉,你能不能查到我姐姐的處境記錄?”
陸沉愣了愣,微微一笑:“我能。”
雖然他們找不到當時幫助蘇音的前輩,卻能找到她的出入境記錄,從記錄上就能找到他們去了哪裏,然後順藤摸瓜地繼續查下去。
黃小魚有些呆愣地看著蘇荷又看了看陸沉,眨眨眼睛,突然覺得他偶像一家好像都挺厲害的。
“蘇荷姐姐,你們家,你們家缺家人麼?就是長得好看,會賺錢,連飯都吃的少的那種的。”黃小魚一臉乖巧地說道。
蘇荷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她就隱約看到黃小魚屁股後麵突然多出了一條尾巴,拚命地衝著她搖啊搖。
“我們家有一個盜墓賊就已經夠了。”
黃小魚一臉迷茫,這是什麼意思啊?
入夜,晚飯是從賓館叫的送到房間裏吃的。
蘇荷正在給依依喂飯,成澤不用喂,他看著黃小魚吃,就已經歡樂無限,不用吃就已經飽了。
黃小魚兩隻手拷著手銬,夾菜不方便,成澤一臉趣味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夾上來的一塊肉,顫顫巍巍的,他伸出手裝作不小心的碰了他筷子一下,黃小魚手一抖,肉就掉到了桌子上。
成澤立刻就開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
蘇荷:“……”
黃小魚哭喪著臉,差點都哭了,是真哭。
“小白臉,我跟你不共戴天勢不兩立!”黃小魚嘶聲力竭地吼道。
蘇荷無奈地搖了搖頭,看,這個浮躁的社會啊,一塊肉就能讓兩個男人勢不兩立,這仇結的還真是輕鬆呢。
“查到了,查到了。”陸沉一臉興奮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急聲說道:“我查到了,根據黃小魚提供的,去找他師父的時間應該是在二零零五年七月,八月份他們有一個出入境記錄。”
很多事情似乎就發生在這一兩年內,蘇音是在二零零四年失蹤的,後來他們知道,她加入了千鼠,成為了一名盜墓賊,而成澤的父親也是在隔年就離開了家,從此再沒有回來過,同一年,他們去拜訪了黃小魚的師父,有一個大秘密,需要他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