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老婦人的麵前放置著一座殘破的神壇,那神壇是由一片碎石堆砌而成組合成的形狀頗為古怪,材質也很奇特,那些石頭呈淡淡的灰褐色顯然並不是滄州城的土壤燒製而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覓得的特殊材質。
老婦人用猶如幹枯爪子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那神壇上的塑像。不同與神壇的顏色和材質,塑像十分的精致並且是呈漆黑的顏色。看那塑像中的人物半人半鬼,神像的麵孔是一個美豔的少婦模樣但是手足指甲很長,尤其是上麵還冒著森森的冷光。最為駭人的是此美豔少婦的脖子極為長,按照身體的比例計算應該有半個身體的長短,而且在脖子上的一處隱隱露著斷痕仿佛脖子便要在此處分為兩段。
這一尊詭異神像的手中掐著兩顆微微閃亮的光點,那便是張鳳穀的一魂一魄了。老婦人口中念念有詞搗鼓了一頓嘴角就露出來詭異笑容。
“諒你有家財萬貫又能如何?到底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上,不!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我要你受盡了人間各種苦楚之後折磨致死。嘿嘿嘿……”
這一番話便是人間最為狠毒的詛咒,猛然間老婦人的臉色一暗,麵部的肌肉愈發的猙獰起來了。一團綠瑩瑩的光芒從地窖的縫隙鑽了進來向著神像撲了過去,那神像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美豔婦人的口中吐出一團黑色與那綠瑩瑩的光芒撞上,隻聽一聲慘叫那黑色掉落在地上變成一團扭曲的影子。
這些景象全都被身處於張府的看了個清清楚楚,她早已經猜到被那神像吐出來的便是搶走張鳳穀一魂一魄的拘魂鬼了,九幽陰火之所以能夠尋到此處就是因為拘魂鬼殘留在張鳳穀身上的氣息把九幽陰火吸引了過去。此鬼除了害人方麵有一些本事之外也沒有多大的能力,蘇黛餘倒是也不如何擔心。隻是那一名麵露猙獰的老婦人和怪異神像讓她十分的震驚。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尊怪異的神像正是傳說中的落頭氏了。關於落頭氏的傳說要從三國時候說起。相傳古代的一名大將朱桓便曾遇到過“落頭氏”。朱桓有一個婢女,每晚睡著後,頭就會自動飛走,直到快要天亮時,頭才回到身上。某晚,婢女的頭又飛出去,與他同室的女伴朦朧中見到他身上的棉被滑掉了,便好心幫他拉上,無意中將婢女脖子的缺口蓋住。早上,婢女的頭要飛回原位時,卻怎麼也找不到被棉被蓋住的身體,不得不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就要氣絕。這時,朱桓走進屋裏,見到了這一幕,相當震驚。婢女不斷用眼睛向朱桓示意棉被,朱桓領悟,立即上前把棉被拉開,隻剩一絲生機的婢女用盡全力讓自己的頭再度飛起來,回到脖子的原位上,從而恢複正常。朱桓雖然救了飛頭婢女一命,但心裏總是隱隱不安,將“落頭氏”視為不祥的異類。
其實現在看來落頭氏並非是天人異秉,之所以她能夠落頭飛翔其實是在修煉佛家小乘經卷裏麵的一個功力。當年有唐玄奘遠赴西方求取真經的典故,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之後唐玄奘在雷音寺求取到了真經。按道理來講大乘經法應該有法一藏,談天;論一藏,說地;經一藏,度鬼;三藏共計三十五部,該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然而如來是給了唐玄奘一藏殘經。如來的三藏經書,共三十五部,最終,阿儺與伽葉於各部中檢出五千零四十八卷,與東土聖僧傳留在唐。唐僧從西天拿到手的經卷,總數一藏,原本就是有頭無尾,有尾無頭,東一卷西一卷,不連貫的。
結果,唐僧師徒又被老烏龜扔通天河裏,不期石上把佛本行經沾住了幾卷,遂將經尾沾破了,所以至今本行經不全,曬經石上猶有字跡。
經卷殘了,唐玄奘曾經懊悔道:“是我們怠慢了,不曾看顧得!”行者笑道:“不在此!不在此!蓋天地不全,這經原是全全的,今沾破了,乃是應不全之奧妙也,豈人力所能與耶!”
五千零四十八卷,再沾住幾卷,沾破經尾,還剩多少卷?還剩四千六百一十七卷,正合《三統曆》一元之數。那麼在河邊丟失的五百卷經書便成了東南諸國興盛的原因了。那五百卷正是經一藏中渡鬼之術,若是全經到也是可以修行成為正果的,然而偏偏本就是殘經,所以修行起來就成了劍走偏鋒的邪術了。這些邪術在後世有了新的名字——降頭術。
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鬼降”等多種類型。不同地域的法,其施法過程千差百異,但共同點多用人骨、血液、頭發、指甲、成型人胎、某種木頭某種石頭、花粉、油等材料,法術類型大部分偏於陰性。一般根據使用的程度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利用降頭術來化解雙方的恩怨或者增進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種即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傷甚至死亡。
這殘經經過河流的衝刷掉落在了不同的地區也是形成各地不同施術手法的主要原因之一。要說這降頭術中最為高深的便是落頭飛降了。飛頭降是一種降頭術,是所有降頭術中最為恐怖血腥的一種。飛頭降是降頭師利用咒語讓自己的頭顱和身體分開,因為飛頭降極其的恐怖,所以沒幾個人能夠練成。
練習飛頭降主要分為七個階段,每練成一個階段功力都會增強,每個階段需要練滿七七四十九天,如果差一天或者是中間發生間斷的話,則表示失敗。據說練成飛頭降的人會長生不老,但因為過程的艱難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所以說這世間練成飛頭降的人沒有幾個。
通常來說練習飛頭降的人都是垂暮之間的女性,練習飛頭降本身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這些女性朋友去嚐試主要是為自己長生不老和容顏永駐。如果說在過程中發生意外的話,對垂暮之年的她們來說也隻是一死,如果成功的話那將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