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聽她的話去坐著。
而是半倚在旁邊瞧她。
繁星低頭洗碗,手指幹淨,她將袖籠輕挽一下,抬手開了熱水。
林延其實注意到她這個問題很久了,他一直都覺得奇怪,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問她。
“明信片都收到了?”
“嗯。”
“我給你寫這個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她搖搖頭。
“宋羽嵐那個瘋子,正好與人幹了一架,將身上血往我身上一擦,又從懷裏掏出槍來——”
林延說這些時很平淡,仿佛不是在講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他的眉眼還可見當初的陰戾,說著說著還笑了。
“我將他送到救助站,便突然想給你寫封信,便從旁邊買了張明信片,拿起筆時,我害怕把血沾在上麵,便問老板要了個毛巾使勁擦.......”
“......”
繁星洗著碗時,動作停下。
他講了這麼多,驀然將聲音壓低,問向她:“繁星,若我哪一天死了,你會難過嗎?”
“......”
繁星心想,他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那時候她早將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抬眸,瞧著他此般模樣,緊抿了唇。
“總是盼著自己死,若哪天真成這樣了怎麼辦。”她回道,林延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點頭笑了笑。
他又說:“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怕冷?”
“......”她又無話可說。
她不想說這個話題,直接將水關上,又將碗筷放好。
從旁擦了手抬眸看他,“林先生,你該走了。”
“繁星。”
男人知道她在回避,更是著急。
將身往前一走,頓時使她朝後退去,廚房是半開門,瞬間兩人便消失在視線中。
他單手一倚,把她抵在流理台前。
“是不是之前落水的事情?”他問,聲音不禁沙啞,繁星無所適從,手指不知該放在哪裏。
將視線投向別處。
她猛地搖頭:“不是!”回答如此幹脆,顯然就是裝的。
林延擰了眉。
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兩人之前如此親密,她對他也是無話不談。
可現在她卻唯唯諾諾。
臉上薄怒,他更將身體靠向她。
繁星頓時抬手抵擋兩人距離。
林延冷笑一分,二話不說當著她的麵,便將手上纏著繃帶的地方打開!
這一下,嚇壞了她。
林延手上狠厲,白色繃帶被他扯下後,她便瞧見那衣服內裏是什麼樣子,一大片的血色與擦傷,那道很深的口子幾乎牽扯了她的心。
他垂下頭說:“你既然要與我這樣,那我便也覺得沒必要好好惜著自己的命,繁星,我若是連你這樣的事都看不出來,不聞不問,你便滿意了?”
“林延...你別這樣......”
“洛繁星,我這樣惜命是為了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
“你與我,我們之間曾經經曆了那麼多,繁星,我若是放棄你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對我來說是什麼,我自己心裏清楚。我不願意放棄你,便有我自己的理由,隻是繁星,你現在這樣算什麼,讓我知難而退,從此再也不管你不愛你?”
“...林延,你我之間...我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