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地球無時無刻的在旋轉著,人類隻能知道它在旋轉,卻始終沒有確切的解釋它為何能夠旋轉。
一顆小小的衛星繞著地球旋轉,人類稱其為月,更遙遠的有一顆不斷向著四麵八方發射著光熱的恒星,人類稱其為日。
所有被人類看到的事物,皆被冠上一個名,以名稱之。
但當人將周圍的事物認識的越來越多的時候,開始慢慢忘記了自己的定位。
我們看不見宇宙的邊緣,有些人想當然的認為宇宙沒有邊緣,不管他們是否真正的研究過。
……
……
每一天,地球上的一切都和前一天的沒有區別。
有新的生命來到,有老的生靈逝去,每個人想讓自己的意願實現,就要不斷的讓自己去爭取,所有站在原地看向天空的人,隻有雨水會砸在他的臉上。
還有,並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會死在時間的手上。
靜靜的感受著地麵的冰冷,那種血液汩汩流出身體的感覺,和平時水龍頭裏流出來的水衝過身體的感覺一樣,不過現在是從自己身體裏往外流。
地麵上一個青年男子,一個小女孩,一地蔓延的鮮血,一輛前臉變形的小汽車,一個坐在車裏的滿不在乎打電話的男人,還有周圍一群的,人們吧。
能讓人飛速在地上運動的工具,加速了人類的運動方式。實際上所有人類的工具,都加速了人類的生活,但總有人會因為飛快的速度而成為文明發展的弊端裏的犧牲者。
生命因為它的無價不具有可比性。
但此時因為救站在汽車前小姑娘的青年倒在地上,車裏滿不在乎打電話的男人還新點上了一支煙。
不痛,絲毫不痛,連早上刷牙牙齦出血的痛感都比現在強烈。
冷,徹骨的寒,連小時候沒有棉衣和鞋子穿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冷。
隨著血液越來越多的流出青年的身體,對身體的感覺也慢慢的消失了,不知沒有痛感,連意識也將要消散。
倒在青年不遠處的小女孩好像動了一下,掙紮了一下卻沒有起來,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青年的麵貌,眼睛裏要將他的樣子深深的記住。
“喂,120嗎,出車禍了,這裏,這裏是聯華路。”周圍人在打電話。
“周叔,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幫我處理一下,警車還沒來,我把車門反鎖了,你快來聯華路這裏,哦,先別告訴我爸。”車上的男人也在打電話。
“爭了十八年才能養活自己,結果今天好像就要死了,好他媽冷啊!”地上的青年心裏感歎了一下,然後他看見一邊的小女孩對著自己笑了。
“哥哥。”小女孩微弱的聲音傳到了青年耳中。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死亡的感覺沒有人體會過,或許是飛向宇宙,在那裏的某個地方有一個天堂或者地府。太陽和月亮和宇宙中眾多的被冠名的物體一切照舊,無論有多少生命消逝它們都不會變化。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
……
夜裏安靜的如同死寂。
一處有人聚居的地方燈火通明,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異常,三進的院落到處都是職守的侍衛。
仲春時節,沒有一點蟄伏小蟲出現的跡象,沒有晝伏夜出覓食的貓頭鷹,沒有翻牆爬樹的野貓,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名守衛被頭頂上落下來的泥土迷了眼睛,正要揉的時候,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不是他守夜太過勞累,而是整個地麵都在開始震動,剛才落下的泥土是最開始的征兆。
“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響,是腳步聲,地麵的震動已經像是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嗖”,一聲火箭射向了天空,模糊照出下麵方圓百步的景象。
一隻熊而已,野獸。
但是這隻熊發育的太好了,普通的熊比人要高出不少,而這隻熊比房頂要高出不少,通紅的雙眼泛著凶光。
“是妖獸,全體守衛,放箭——”
護衛最後的腔調已經喊破了音。
三丈高的巨熊對射向自己的箭矢毫不在乎,隻是偶爾揮開可能射向眼睛的一兩支,幾步就衝到了站在院牆上的守衛麵前,一隻熊掌順著院牆一揮,拿著武器的護衛像是被收割的莊稼,院牆的高度重新回到正常。站在上麵的人們已經遠遠飛了出去,許久才隻聽到像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音,但沒有慘叫聲傳回來,事實上那些守衛在空中就已經死了。
“妖孽,何故犯我易家?”一聲怒喝傳來。
一名紫袍中年人站在房頂上,身上的衣物微微鼓動,下擺無風自舞。
那隻巨熊渾似不通人語,不管不顧的一撇腿跨過院牆,毛茸茸的巨大熊掌大力朝著中年人拍去。
建設的如同堡壘般的房子沒有表現出像它的樣子一般的堅固度,下一刻就成了廢墟,一陣塵煙散去,紫袍中年人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