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子伯，難道我的血才能讓你永生？”我扯著嗓子喊道，說完這句話就仿佛脫力了一般，就連呼吸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外麵良久沒有回應的聲音，卻是傳來了一陣陣蕭索的塤聲，這曲調極哀，像極了一女子跪在瑟瑟冷風之中的哀泣……聽著聽著我竟不自覺的濕紅了眼眶，待反應過來不禁暗笑自己的矯情，都臨死了，還有空為別人流淚……
這塤聲終於逐漸消散了空中，我長長地舒了口氣，一直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外麵有陷入一片沉寂，我試探性地喊了幾聲莫子伯，在最後一聲後，莫子伯終於給了回應。
“天時地利人和……”莫子伯輕歎出聲，這一聲歎息似乎藏了許多的深沉和無奈，他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看見我手臂、腳踝上的布帶之後，眉頭不經意地皺了起來。
我看他又伸過來了手，不禁躲閃了一下，幹笑了幾聲道：“再流下去，我可就要死了……”莫子伯看著我冷笑了一聲，不由分說地又伸手抓了我一把，血液瞬間噴濺而出，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要昏了過去。
“為什麼是我？”我捂著胸口的傷口，一邊艱難開口問道。
莫子伯眼底寒漠流動，看著我冷笑了一下道：“你的命，前幾世的你也都死在了這裏，這就是你的命！”
我看著他那張逐漸變得瘋狂的臉，心裏終於蔓上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柯燁曾提醒過我，難道他早就知道莫子伯有問題？如此一想，我更加心寒起來，這麼多天過去了，柯燁現在又身在何處呢？
我低頭看著手邊的那隻頭骨，不禁苦笑道：“你說，他會趕過來救我嗎？”很可惜不是嗎？還沒讓他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他……我的眼前一陣陣的模糊起來，記憶將我拉回了那一天，長長的甬路上柯燁一劍劈開了那鬼怪，待煙霧散盡，柯燁的臉反而逐漸清晰了起來……
“你來啦？”我強撐著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這被鮮血浸染的人，不禁擠出了一抹笑意出來。
柯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動，似乎想笑一下，卻是沒能笑出來，而是用力將我抱入了懷中。
這溫暖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真實，我不禁開始迷糊起來，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張大嘴，狠狠地在柯燁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他頓時吸了口冷氣，皺眉問道：“你瘋了？”
口中頓時彌漫了一片腥甜的血味，我卻窩在他的脖頸，忍不住哧哧地傻笑起來，這不是夢，柯燁真的趕來救我了……我用力地回抱住他，溫暖的感覺逐漸蔓延至已經冰涼的四肢。
“你來得太晚了……”我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地道，“我的血流的太多了，隻怕現在不過是回光返照。”
柯燁聽了身子抖了起來，接著耳邊就傳來他憋笑不住的撲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