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唐室與百川一瞥(1 / 2)

狄保榮的博客結集,將由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他把打印稿送給我,我問他書名,他說《百川一瞥》。我問:你的博客叫什麼名字?保榮說:在百度上一打就能找到,《心存唐室》。我說:何不就叫這名字!兩天後我到百度打“心存唐室”,已變成“百川一瞥”。看來保榮對“百川”情有獨鍾。

其實,“心存唐室”和“百川一瞥”都是保榮生活中最重要最珍愛的:

狄姓先祖狄仁傑是心存唐室、恢複唐室的大功臣,而“唐室”又被中國人特別是海外華人視作“祖國”代稱;

“百川”則在保榮服務多年的山東旅遊職業學院隨處多見:知名學者來做講座的論壇叫“百川論壇”,學生實習的飯店叫“百川花園酒店”……不管百川論壇還是百川花園酒店,保榮都有開創之功。二十多年前,他到山東省旅遊學校工作,現在是山東旅遊職業學院的黨委第一把手。

保榮稱我“馬二姐”已四十多年。姐姐給弟弟的書寫序自然義不容辭,且會好奇地、一篇不漏地讀完再寫,挑出來先睹為快的,是我熟悉並引起溫馨回憶的人和事:

2011年6月,在房地產熱潮中,濟南民居中最有代表性的寬厚所街化作一片瓦礫。《那條消失了的老街》詳細記載了保榮從1968年開始居住的寬厚所街49號:高高的門樓,門兩邊一邊一個精致石鼓,二進院落中有座小洋樓,這樓花崗岩底座、紅木地板、雙層玻璃窗,因北洋軍閥的山東建設局長住49號,寬厚所街成了濟南城第一條柏油馬路……狄家搬到這個院裏時,我父母已在這裏住了近十年,那時保榮小學畢業,我已大學畢業。兩家對門而居近十年,後來又一起搬到政協大院。當年“對門”可不像現在單元樓,打開兩家的門就能看到飯桌上擺了什麼菜。聊天和共同活動的場地是樓前院子,洗衣洗菜用同一個水池子。“遠親不如近鄰”,兩家處得很融洽。保榮的老爹“*”前是濟南市長。我的散文《狄叔叔的火爐》寫他老人家:“狄叔叔特別喜歡打開他的書櫥,讓我欣賞他剛剛買來的書,如數家珍地說,哪一本是在哪兒買來的,它的優點是什麼?它與某某書的聯係是什麼?對這個議題,還有什麼書可以看?我邊聽邊想:‘真是個高智商、好脾氣的好老頭兒,有這麼一個叔叔真不錯,即便不是一個姓。'”狄叔叔去世,“自從父母去世後,我第一次像又失去親人,感到難以平息的哀痛。”保榮的博客是近兩年寫的,狄叔叔身影已很難在其中看到,而保榮筆下的寬厚所街大院和他的其他家人,於我卻倍感親切。《母親的遺囑》寫的保榮之母,我一直敬稱“孫大姨”。這位可敬可愛、慈祥謙和的前輩在我眼中,是東方女性的典範,我隻能看到她賢妻良母的一麵,其實老人家是“三八式”老革命,離休後又自學成花鳥畫家。保榮妻子原紅,在我印象中,文靜文弱、寡言少語,出自將門,卻一點兒高幹子女惡習也沒有。《世界上最愛我的人離我而去》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妻子對丈夫全心全意、癡情忘我的愛。保榮博客上有張五十四朵玫瑰和玫瑰花瓣的照片,暗喻她五十四歲年華和丈夫對她不絕如縷的片片愛意馨香。相信冥冥中妻子會收到夫君這份深情回報。

除了寫親人,保榮博客還寫到師生情和友情。學生登上了珠穆朗馬峰,朋友挺著病弱軀體在人生路上拚搏……他當年就讀的德國巴伐利亞賓館學校的校長康拉德·裏斯來到保榮當書記的山東旅遊職業學院,滿頭銀發、“一米九高的他仍然高昂著那日耳曼人特有的額頭”,校長給學生帶來的禮物竟是母校校旗!“上麵繡著兩隻雄獅相對站立舉著一個有藍白相間圖案的盾牌”,最有意思的是,老校長還帶來掛旗子的木棍!難道中國找不出掛旗子的木棍?看來,老校長要的是校旗的“原汁原味”。一家世界著名賓館學院停止招生後,把畢生精力投入培養國際化旅遊人才的老校長,把最具象征意義的鎮校之寶,交給他任名譽校長的中國旅遊院校,交到他的中國學生手裏。這是追求、夢想的跨國界延續,也是異國師生父子般親情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