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兩米多高, 一身古銅深色皮膚, 當下氣溫還不算暖和, 微風裏都帶著微微刺骨的涼意, 男人卻隻穿了件赤膊的黑色T恤, 外加同色長褲, 肌肉硬紮, 鼓脹突起,腹部幾乎可以看見幾塊腹肌分明的輪廓。
男人目不轉睛,同副駕駛的青年對峙相望。
將身上安全帶解了, 姚錦轉目朝駕駛位的女人說:“倒車,離開!”隨後推門下車。
他反手關上門,但卻有砰砰兩個聲音相繼響起, 後麵一個高於前麵一個。一個血族猛烈地跳到了車頂上, 將鐵皮踩的下凹。
女人驚恐的兩手直打哆嗦,根本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事。
這裏雖然是郊區, 但來往還是有稀稀拉拉一些行人和車輛。姚錦並不想傷及無辜, 從汽車門邊離開, 朝著不遠處一個有密林環繞的小空地走。
許多圍過來眼睛猩紅的血族在停頓了幾秒鍾後, 飛奔著追了過去。
高壯的男人走在最後, 走過汽車邊時, 斜了一眼駕駛位害怕的牙齒都在打顫的女人,愈發覺得曼特家族整個族群都是異類,竟然和虛偽的人類和平相處, 其心必誅。
小樹林中的空地大概半個籃球場那麼大, 姚錦徑直走到正中間,背對著從後麵聚攏過來的血族。
第一個血族伸出長有尖銳指刃的手,想一把抓住姚錦肩膀,姚錦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在血族湊過來的瞬間,擒拿血族右胳膊,背脊一弓,手臂加力,將後麵的血族一個過肩摔,摔到了地上,依舊擒著血族右臂,腳跟上踩著血族胸口,在哢噠聲中扯斷了血族臂膀。
第二個血族張開雙臂虎撲上去,姚錦側身一閃,就來到了血族左側邊,他是高階血族,麵前襲擊的基本都是中階,力量等級的絕對差異,讓彼此間的勝算毫無懸念。
姚錦手腕迅速纏上血族脖子,抓著他頭頂,將血族斃命。
第三個、第四個血族從左右兩邊夾擊,姚錦先肘擊撞開左邊那個,在左邊那個因腳下控製不穩接連退步時,姚錦一步大跨到右邊血族麵前,格擋住劈砍下來的手臂,另一隻手蛇形往上,張開的五指噌地躥出利刃,筆直插.進了血族胸膛裏。
握住血族冰冷的心髒,在血族慘烈的嘶吼中,把一顆血淋淋的肉塊掏了出來。
除開男人之外的其他血族看到一分鍾時間不到,四名同伴就讓被他圍在中間,明明看起來跟個新生雛兒一樣,毫無縛雞之力的漂亮血族給殘忍解決了,一些血族開始心中忌憚不安。
男人就在他們背後,退後是絕對不可能的,其中三名血族一如野獸般嘶嚎著,俯衝了上去。
姚錦一腳踹飛一個,一拳擊潰一個,剩下那個,都衝到了姚錦麵前,看到姚錦血紅殘酷的眼睛,四周煞氣狂放,他被嚇到嘴唇都在哆嗦,雖說是血族,擁有不死之身,但不表示不會被殺死。
血族下意識往後麵退,驀的,身後鋪天蓋地的致命危險襲來,血族渾身瞬間僵直,森恐的轉過頭,對上一雙燃燒著火焰的血紅眼眸,並有兩隻古銅色的大掌朝他頭顱蓋下來,然後是腦袋遭受到大力的擠壓。
嗙!退縮的血族腦顱被男人徒手捏爆,紅的白的粘稠液體頃刻間噴濺到四處都是。
男人將手上的紅白液體在血族衣服上擦拭幹淨,他帶來的下級死了五個,還剩下兩個,那兩個怔在原地,連眼皮都不敢晃動一下。
“雪萊!”男人走向矗立空地正中的姚錦,在走動中,衣服下的肌肉群都在清晰的蠕動著。在離姚錦六米開外的地方站定,男人涼薄的唇微啟,聲音渾厚低啞,屬於血族特有的尖銳獠牙若隱若現。
姚錦嘴角快速扯動了一下,氣息平穩,眸光堅定:“沃森!”
沃森陰鶩的目光上下審度著姚錦,心裏相當好奇,這個人除了外麵這張皮囊,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和他幾天前割裂脖子的那個可憐家夥不一樣。神態不一樣,視線不一樣,帶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他倒是一直有聽說這個曼特家的長子有張相當魅惑人的臉,那天殺他時也是在晚上,因為忙於處決他,所以完全沒在意對方長的如何。今天,沃森意外覺得,這家夥這張臉,若是被毀了,恐怕要找第二張這樣,就有點難了。
漂亮美麗的東西誰都喜歡,沃森也同樣不例外,人類也好,血族也好,越是漂亮的,折磨起來,尤其是當他們瀕死時,那種鮮血一點一滴的從他們體內流盡,而他們除了尖叫哭泣,反抗也好,不認命也罷,結果都是要步向死亡時的淒慘模樣,特別有看頭,特別有意思。
他還從來沒親手處決過某個人兩次,這個曼特家族的雪萊是個異數,還是個忽然之間變的特別有趣的異數,這樣也挺好,要是還和之前一樣,沒動手兩下就趴了,那可就枉費他長途跋涉這麼遠,追了他這麼些天。
沃森一腳往後,上半身微弓,做出要進攻的姿勢,跟著麵前一道強勁寒風撲過來。
先發製人嗎?
很好!
沃森體內所有狂暴的因子都激躁起來,他揚起左臂,擋住襲擊過來的攻打,沃森的招式並不複雜,甚至沒有多少技巧可言,都是最純碎的攻擊,姚錦進攻,他格擋,每個出拳,都看準一個部位,用上十分力氣。
姚錦特殊體質原因,選擇主動進攻也是權宜之計,在這中間還得盡一切可能避免被沃森主動碰觸到身體。
沃森的力量強悍的猶如一輛大卡猛衝過來,那是姚錦無可比擬的強度,在彼此力量差距明顯的情況下,直接迎戰,不是最好的選擇。
都是以巧妙的動作將沃森淩冽的力量一一化解開。
轟!沃森一拳掠過姚錦耳畔,砸在旁邊的一棵成人腰粗樹幹上,樹幹受不住強大力量,當即就斷裂掉,砸落在雜草叢生的地麵。
姚錦額頭冒了幾滴冷汗起來,這具身體之前一直都是吸食的動物血液,不是人血,就是他附身過來,吸食的人血也不多,他可以感覺到的是,體內力量隨著時間的延長,在慢慢悄無聲息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