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整個清絕山脈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縹緲神秘,有若仙境。
清劍宗,外宗。
南院。
寬闊的演武場上,已有近百名新入宗的外門弟子在此圍坐。
場中,正有一名十六七歲模樣的白衣少年為他們演示劍法。
劍是最普通的精鋼劍。
劍法是清劍宗最基礎的清風五劍。
但在少年手中卻演繹出獨特的韻味。
長劍舞動間,似有清風徐來,卻暗藏殺機!
嚓。
嚓。
嚓。
……
場間,幾片落葉飄過,少年目光一凝,手中長劍驟然由慢轉快,狂風乍起間,劍光瞬間便將落葉籠罩。
第五劍,凝風!
一個呼吸後,落葉在緩緩落地間一分為二。
切口整齊,一葉不漏。
可稱爐火純青。
“哇,楚師兄可真是厲害,這清風五劍在他手裏簡直不像是基礎劍法,也不知道我練到這個地步需要多久!”
“是啊,就看楚師兄這劍法理解,恐怕實力境界也是不低吧,按理說應該早能進了內宗,為何還呆在我們南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據說這位楚師兄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達到練氣九層,在當時可是被稱作南院第一人,進內宗更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不過可惜的是,卻在那年內門考核中遇見了北院的弟子領袖溫天行,在那試煉古殿中被打成重傷,丹田受損,修為也受影響跌落到練氣六層,與內宗絕緣……”
“是嗎,如此說來,這楚師兄也真是氣運不濟……這輩子恐怕難以翻身了……”
少年收劍,周圍圍坐的少男少女們便立刻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而在有知情人說出少年的遭遇後,他們的目光,也皆是由先前的佩服,變成淡淡的同情憐憫。
畢竟,武者一道,內功才是根本,劍法練得再好,卻也隻是錦上添花。
這些話,自然也一字不落地飄入了少年耳中,他表情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心中卻也仍不可避免地起了一絲波瀾。
“溫天行嗎……”
他微微抬頭,目光越過演武場,望向遠方清劍峰上那片鱗次櫛比,巍峨雄偉的建築。
內宗。
輕輕緊了緊手中的劍。
“我楚寒衣,可不會輕易倒在小人劍下……你們都以為我根基受損,再無法翻身……”
“那麼……半月後的內門考核……”
“拭目以待!”
他麵容仍然平靜,眼中卻似有熊熊烈火燃起。
……
“看,柳長老來了。”
就在楚寒衣這微一出神間,一位須發皆白的錦袍老者緩緩走進了演武場中。
眾弟子連忙起身行禮。
楚寒衣也是收回了望向內宗的視線,朝著來人微微躬身:“柳長老。”
這老者乃是外宗南院授課長老,柳長風,在南院德高望重,並且待他不薄。
楚寒衣對他頗為尊敬。
這次之所以來這裏為新入宗的師弟師妹們演示劍法,也是受他之邀。
“嗯,不必多禮。”
柳長風朝眾人點了點頭,隨即走到楚寒衣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寒衣,辛苦你了。”
“承蒙長老抬愛,寒衣未覺辛苦。”
“嗬嗬,現在修行之人一向以己為重,你肯犧牲修煉時間來給師弟師妹們展示劍法,已甚是難得了。”
柳長風倒毫不吝嗇誇讚,隨後忽地掉轉話頭道:“聽說半月後的內門考核,你仍打算參加?”